薄铭跃还不知道这件事,乍一听也是懵了:什么?小礼他的脾脏切除了?!
薄瑞荣点了点头:监狱里面体检,医生说小礼他把脾脏切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荟伊的笑容顿时就不自然了,她万万没想到,儿子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时间心跳如雷,冷汗直下,还要微笑着面对丈夫和公公。
薄铭跃也转头问她:小礼什么时候切除的?!
是澳洲出车祸的那次。薛荟伊很快收拾好了慌乱的表情,强自镇定道:小礼他不仅受了皮外伤,脾脏也破裂了。
什么?!薄铭跃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薛荟伊沉默了,薄铭跃把住了她的肩膀:你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薛荟伊顿时就垂泪道:因为我不敢。医生说切除脾脏没什么问题,但我害怕你会因此嫌弃小礼,嫌弃他是个残废,从此不把他当儿子看待了。
薄铭跃叹了一口气,接受了这种说法,于是道:你怎么这么傻呢?小礼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因此而嫌弃他?!
薄瑞荣却冷冷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瞒了我们十三年?!要不是小礼这次入狱,你还会继续瞒下去的,是吗?!
爸,小礼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他五岁就出了车祸,就已经很不幸了。我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是个有缺陷的孩子。我害怕别人在背后说我们母子两的坏话。
唉,有我在,薄家谁敢说你们的坏话?!薄铭跃立即护着妻子道。
薄瑞荣冷哼一声,只是淡淡道:薛荟伊,小礼是你的儿子,难道不是我的孙子了?!你怎么连我和铭跃都瞒了下来?!难道我们会说你们母子两的坏话?!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既然切除脾脏不影响什么,那小礼他继续服刑好了。
薛荟伊咬着唇点了点头。
但是事情结束以后,薄瑞荣却越想越不对劲。
媳妇当初为了给小礼减刑,真的是什么借口都想出来了。连感冒发烧,她都拿出来说事。实在不行,还想给儿子搞个精神鉴定。那么问题来了:媳妇既然知道小礼切除了脾脏,那为何这个保外就医的借口,她不拿出来说?!
另外,薛荟伊跟他解释的时候,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好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么,是不是儿媳妇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这天下午,侄子薄瑾峻来访,薄瑞荣老爷子气闷,就顺道说了薛荟伊隐瞒小礼切除脾脏的事。
还是小侄孙薄一博一言点醒梦中人:爷爷,您若是不放心的话,去澳洲调查一下手术档案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薄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在本地的第一人民医院有病案记录。就算在外地就医,也会把记录转到当地来的,这几乎成了薄家的惯例。
既然小礼在澳洲做过手术,也应当把档案调过来才是。所以,他就派了个晚辈前去办这件事。
恰好,这个人是薄一博的爷爷,薄瑾峻的父亲,薄铭跃的堂哥薄铭岭。
薄铭岭也算是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了,也是老爷子最信赖的侄子之一。薄瑾峻是他的第三个儿子。
但是薄铭岭的此行并不顺利。
他首先去了昆士兰州,寻找当地儿童医院的就医记录。
然而昆士兰州的档案员告诉他:十三年前,并没有一个中国孩子来此地就医。
奇了怪了,薛荟伊明明说在昆士兰州做的手术,怎么当地的人却说没有收治过中国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