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楚瑟请了假,去医院看看能不能买到米非司酮。
医生却客气地告诉她:我们不提供米非司酮这种堕胎药,除非你是被人强J
回到了宿舍,楚瑟就把自己关在了厕所里。
她没有买到堕胎药,可是也没有信心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她想到上辈子的时候,曾经接待过一个早孕的小女孩:应该上学的年纪里,产下了一个女婴。那天是她给孩子剪的脐带,血红的线从手边一直蔓延到女孩的肚子里。她听到女孩在呻吟,在哭泣,可是只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一年后,女孩又来到了医院,因为丈夫虐待和产后抑郁而自杀,没救过来。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告诉那些年轻的女孩:你们不要早早怀孕,一时的放纵,只会害了自己,苦了孩子。
可是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连下手都缺乏勇气
从日落一直发呆到了夜晚,她才擦去了一把眼泪,决定打个电话。
宝宝我曾经历过一个不幸的童年,也因为出生而失去了母亲。
我不想让你经历我的过去,我也无法承诺陪你走多远。可我也无法就此剥夺属于你的生命。
我想,将你的生命和你的父亲一起承担无论他的决定是什么,请你原谅我们,犯了如此的错误,做了如此的选择。
举起话筒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发抖。
她决定了,若是薄瑾亭的语气中有一点点的犹豫、畏惧,她就回国去买米非司酮。
喂
电话那头的薄瑾亭有些抱怨:嗯,今天想起来打我电话了?
嗯,考试考完了。楚瑟带着鼻音嗡声道:想跟你说说话了。
薄瑾亭却感觉不妙:你哭过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我想问问你,你是真的打算要和我生孩子吗?
当然。不然他和谁生。
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已经来了呢?
你说什么?!薄瑾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如果我有了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这个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这种短暂的平静却让楚瑟感到了害怕。
你也畏惧了,是吗?
她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小小的孩子,从身体里剥离开来的造影。
宝宝,对不起
宝宝,是妈妈不好
她忍不住难过地自责起来。
可她没法看到电话那头,薄瑾亭的额头上攒满了汗珠,漆黑的眼眸亮的吓人,小麦色的皮肤泛着血压升高的红润,连耳朵根子都是通红的。
他这是高兴的,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