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江季白嗤道:“这条路我已经记下了。被人抛弃,无处可去,你说,这遭遇会不会惹人心疼?特别是像封老板那样多情的人,嗯?”
夏侯离溪眸色一暗:“我可以关着你,对外就说你离开了。”
“那我现在便杀了你。”
江季白靠在车壁上,手中转动着什么东西,他指间暗光流动,随意且自如。
夏侯离溪认了出来,那是自己的发簪,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觉得脖颈有些许刺痛。
江季白悠然地看着夏侯离溪,他明明无所依仗,偏偏有恃无恐:“你不想牺牲色相,却还想有所得,夏侯离溪,你只能依仗我。”
夏侯离溪笑了一声,直截了当道:“我想要同封崎做生意的朝中大臣的名单,以及他们做的什么生意,怎么做的,有什么渠道,我都要知道。”
“成交。”
夏侯离溪心里有些别扭,本想引人上贼船,没想到却误上了贼船。
夏侯离溪试探道:“你接近封崎,只是为了寻人?”
“人当然要寻。”江季白如是道。
“那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你只要讨得封崎欢心,他自会对你百依百顺。”夏侯离溪觉得江季白没那么简单。
江季白讥诮道:“你不想以色侍人,我就想了?”
夏侯离溪:“……”确实,这小子心思缜密,并非肯屈居人下的主儿。
“那你为何帮我?”夏侯离溪问。
“一人行事多有不便。”
夏侯离溪:“……”就是缺个下手呗。
江季白屈指揉了揉眉心,道:“对了,从今晚开始,我要住你那边。”
夏侯离溪并无多大反应,他笑问:“不想牵扯旁人?”
“嗯。”
夏侯离溪回忆:“是那天和你一起来赌坊的那个姑娘?”
“夏侯老板,从现在开始你要记得,从我们初遇到现在,我身边从未有过一人,我一直跟你住一起。”江季白静静道。
夏侯离溪笑了一声,懒洋洋道:“明白了——”
天渊城万家灯火与往日并无不同,而今夜的皇宫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许慕带人彻查了十几家伪造户籍文书的店铺,由此还牵连出了不少与黑店勾结的官员,其中…就有当朝丞相——许文远。
户籍文书需要户部尚书官印方可生效。丞相署和六部相互牵制,除却公事,双方官印都交由对方掌管。这些文书上的官印,要么就是户部中人借公事之名,假公济私;要么就是丞相署的人偷用户部官印。
此事牵连甚广,弘道帝震怒,将有关官员全都打入大牢,交由刑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