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嘛。”温白无奈笑了,将药递给了他。
江季白果真听话,伤没好之前一直呆在客栈里,他每日端着下巴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整日,既不吵也不闹,像是被抽了魂儿,还不如喝了酒后发两句牢骚,温白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
眼下重要的是江季白的奴籍文书,若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就算江季白日后恢复了斗志,那也无处施展。
冬至将近,温白愈发忙碌,江季白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反而随着他伤口的痊愈,他又开始酗起酒来。
温白他每日奔波在皇宫和客栈两个地方,忙的晕头转向,跟江季白说什么,江季白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白没法,只好由着江季白消沉下去。许娴没空的时候,他就拜托客栈老板看着江季白。
黄昏,温白匆匆从宫中赶回来,他晚上还有轮值,得了空就来看江季白了,话说回来,他已经两天没见着江季白了。
温白在楼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季白,他暗骂一声,迅速下楼,“老板,江季白呢?”温白手撑着栏杆,从楼梯另一侧翻了过来。
老板微微摇头,语气里满是朽木不可雕也,“还能去哪儿啊,酒坊呗。”
“又去…”温白嘟囔着出去找。
他去最近的酒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江季白,他担心起来,找了一个眼熟的人打听:“伙计,打听一下,经常来这里的…邋遢鬼,在哪儿啊?”
“哦…”小厮点头,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每日买醉那公子吧?”
温白连忙点头:“对,就是他。”
“嗐,我来这儿也几个月了,从没见过这么爱喝酒的,就没见他有醒着的时候…”
“那你见了吗?”温白强压不耐烦,尽量客气地询问。
小厮挠挠头:“咦?今日倒是还未见过。”
“谁?你说那个醉鬼?”另一个小厮搭腔:“他啊,今日来喝酒,没带钱,被赶出去了。”
温白愣住了。
近些日子繁忙,他疏忽了江季白的花销,因为没钱被人赶出去,让世子爷的脸往哪儿搁?温白懊恼,转身出了门。
不在酒坊,也不在客栈,那是去哪儿了?温白心急如焚,他往回赶,顺着熟悉的街道往回走,他心中火气渐渐燃起,为江季白跑前跑后的,他并不后悔,可江季白这自暴自弃的样子,他看着实为恼火!
街上人声鼎沸,身影重叠,温白努力辨别着那些背影,希望能看见那一个熟悉的人,很快,温白就放弃了,这里欢声笑语一片,江季白…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他人呢?江季白不会因为没钱而羞愤欲死吧?温白千头万绪,脑海中一片杂乱。
眼看去刑部的时间将至,温白一筹莫展,他站在一家商肆门口,看着大小商贩,人来人往,心中陡然生出出一股无助的情绪。
“呦!小白公子,您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背后传来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