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该死的爱情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你以为亲眼看着他咽气,亲手把他送进棺材的感觉好过跟他至死不能重逢吗?我已经送走过他一次了,至少这回,我要比他洒脱。”
“萧北城……你可别后悔!!”萧君涵被他一通羞辱,心中不爽,转头跺着脚就要走了,可方才还在他身后的太监这会儿已经站到了牢房门口,虽是低头弯腰的谦卑姿态,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连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萧君涵脸色大变,再次回头,看向萧北城的眼神多了些无助与惶恐的意味,很显然,这倒霉皇子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诸事身不由己,他把自己当成未来的皇帝,可仪鸾司却未必把他当头蒜看,想想这小子也挺可怜的。
“倒也不是不行……”萧北城有些心软,先给对方铺了个台阶,稍稍掀起了衣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又匆匆把衣服盖了回去,抚着最深,也是最疼的那处,呼吸有些急促。
他提出了条件:“我需要‘销骨’的解药。”
光看萧君涵张嘴,他就知道这孙子下一句话是什么,赶在他出声以前先把他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不用跟我装大头蒜,我知道东厂有法子,君子游是肯定救不活了,可我还有机会。”说着,他扯着衣领,扒开了前襟,将他那恐怖的伤口展现在人前。
萧君涵呼吸一滞,惊然发现他伤处周围的血管已经被毒化发黑,随着血液流动,还能看到血管随之跳动,缓慢而有力……
“怎么会这样,缙王怎么也……”他怒目看向那监视他的太监,却被对方的回瞪吓了回来。
他陡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缙王可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角色,光凭他的三言两语根本无法说服这只老狐狸,但只要有合适的筹码,没人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所以……你跟君子游,就只是玩玩而已的表面关系,就算他死了,你也不在乎?”
那人蹙眉“啧”了一声,对他这个说法并不满意,“还有肉体关系。”
“……这不是比表面更加肤浅吗?”
“不然你以为他在露华宴上给我灌毒是出于对我可念不可说的深刻爱意吗?”萧北城笑了,临时改变了主意,按着伤口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萧君泽身旁,一把揽住了他不讨喜的表弟,与他做了个罪恶的交易:“我觉得你想求人帮忙,总得先拿出点儿诚意。”
说着,他向那人摊开了手掌。
萧君涵冷笑:“你堂堂缙王,还缺这个?”
“想什么呢?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想合作,相互就得知根知底,彼此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