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安静静的等了许久,他才道:“本王的王陵快竣工了。”
沈祠瞪大了眼,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虽说有权有势的人总会早早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可他这也……
“三年前,子游病重时,本王便命人在姑苏寻了块风水宝地,就是想能与他同衾同穴,可当他再次提起的时候,本王却又不忍告诉他了……”
他的话明显没有说完就匆匆离开,余下的话只有压在心底才是最安全的。
不出他所料,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江临渊便造访了君府。
听了陆川对昨夜之事的一番描述,江临渊知道,王爷这是还没有放心,京城风云诡谲多变,谁又说得准明天是谁在笑呢?
“须得小心,京城中有一位人称千面郎君的恶贼,能化作任何人的模样,难保他不会为人所用。你记住,大理寺上下的飞鱼服都是相同制式,唯独我身上这件是独一无二,在上衣内里处以黑线绣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字,往后这便是信物,若来者身上没有这个印迹,那他便不是江临渊本人。”
陆川悄悄记下了,好奇的翻开一看,上面所绣的单字竟然是……
“……婴?”
只可惜还未问出个所以然来,江临渊就见到了那坐在庭前,将修剪过的梅枝插入瓷瓶中的君子游。
“先生,今晨天寒,还是进屋歇息吧。”
君子游一见了他就像个好玩的孩子,摆手招呼他快些近前来看他的杰作,“昨夜一场大雪,压折了院里不少梅枝,我看着可惜,便捡来随便插了一瓶,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梅树不比柳树,折了便是折了,无力回天。
江临渊不忍告诉他实情,于是说了谎,“会活的,万物的生命力都是极强,只要用心侍弄,都能长命百岁。”
“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我可不傻,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还是听得懂的。”
江临渊笑而不语。
“也罢,你来也不会是与我说这些不相干的事,一定是为案子而来吧。”
“不,其实是来报喜的。昨夜皇上提拔我做了御史大夫,这是大喜的事,今早我便迫不及待来向您传达喜讯了。”
听他说了这话,君子游眼前一亮,“此前婉拒那么多次,皇上竟不生你的气。”
“那是自然,皇上知道我是在等先生,对我也是百般纵容。”
“御史台与大理寺,刑部并称三法司,你去了那边,共同经手的案子也就公正了许多。可惜在此之前,御史台也被刑部压制,似乎也成了闲职,你好不容易才让大理寺恢复办案职权,再去那边接手烂摊子,往后一定更加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