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石交代,其实在杀害肖家父子的那夜之后,他处在亢奋中难以入眠,所以打了二两烧刀子,在村口醉的不省人事。夜深时他终于醒来,在回家途中撞见了周万安对疯姑娘行不轨之事,于是赶走了周万安,但疯姑娘精神状态不佳,误将何石当做了害她的凶手,所以……”
“何石承受了不白之冤,开始记恨起了真正的犯人周万安。”
君子游翻看着父亲留下的账本,心不在焉的答道,似乎从始自终都没有仔细听过宿十安的通报,却又早就猜到这样的隐情。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说自己杀害周万安是有理由的。”
“因为杀害疯姑娘的人,就是周万安。”
说到这里,连闭目养神的萧北城也不禁抬眼看了他。宿十安目瞪口呆,估计是想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君子游却是微微一笑,拿出一本杂集来朝人晃了晃。
“这故事是我爹写下的奇谈,包括飘吊子的传说也是如此,我想何石就是在老村长家的仓库里看到了我爹留下的这些遗物,才想到了借由飘吊子的传说制造出连环杀人案的假象吧,这也是为何飘吊子的传说早就流传,却是近些年才被人深信的原因。”
萧北城慢悠悠道:“记得你还说过,何石还有个共犯,不一起抓起来真的好吗?”
“这个啊,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做事是无心的,并不是有意成为他的棋子,这样都要被定罪的话未免可怜了。”
说着,君子游把地上堆放的书籍杂物都整理了一番,回想起他们最先在村口老榆树下看见飘吊子那天的清醒,萧北城便已了然。
“原来是他啊……”
宿十安仍是一头雾水,“谁?是谁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君子游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道:“那你可得答应我,不追究他的罪责才行。”
“不知者无罪,如果是被利用的话,当然还是要怪罪魁祸首的何石。”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其实无意中被何石利用的人,就是老村长王富贵。当日我们因为发现飘吊子出现而急于出门一看,不是被老村长给拦住了吗?其实那个时候,老村长是出于好心才来警告我们不要与飘吊子打照面,无意间给何石打了掩护。”
“可是,如果吊上去的人是何石自己,他要如何逃脱,又如何在地上留下那样的痕迹呢?”
君子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角落里拿出一捆麻绳,对人摆了摆手。宿十安会意,便接了过来,将绳子的一端抛到了梁上,使得整根麻绳穿梁而过。
萧北城给自己倒了杯茶,品茶的间隙唤了声“沈祠”,便把对此一无所知的小侍卫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