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章将军遇害一案中,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可你与我关系匪浅,初来乍到,又没有害人的动机,我做梦也不敢把矛头指向你。可你就是利用了我这样的心理,一而再再二三的试探,如今连王爷的婚事也要插手,你,究竟是站在谁一边?”
说到这里,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夜色中不慌不乱的那人,道出了他此刻最不愿提起的名字:“清河。”
被看穿身份,苏清河倒是坦然,摘去面纱走到君子游身前,望着他日渐消瘦的脸,也是叹息道:“何时发现的。”
“早在意外发现你在现场时……那时我询问白有容案情相关之事,窗外一把飞刀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把我引去了三间天字雅间,而其中一位是后来过世的乌孙王子,另一位则是碰巧出现在南风阁的王爷。”
“所以在青梅竹马与给予你容身之处的主子之间,你还是选了后者。果然,友情什么的还是比不上利益,到头来肯信感情的人,便只有我一个了……”
“你错了,清河。我下意识为你开脱,所以到最后怀疑的人都是月奴。我担心他会再次出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将他送出京城,以绝后患。若非今晚你出现在琅华阁,到现在我都愿相信你是清白的!”
“今晚?何出此言。”
看着对方死不认账,君子游咬着下唇,下足了决心,才道:“李宸逸。”
“他自己闷在客房里借酒浇愁,与我何干?”
“若真是如此,他房里的酒桌上为何会摆有两只酒杯?”
苏清河哑口无言,暗自感叹这个人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果真没什么能瞒过他这双眼睛。
“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隐瞒什么。如你所言,章将军之死,我的确是知情的,大理寺查案当日丢出飞刀来阻止白有容的人也是我。桩桩件件我都承认,是我挡了缙王的路没错,可是知道隐情的你又能怎样?把我扭送到缙王,甚至是皇上面前,将我的罪责公告于天下?”
“清河!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收手吧!为何非要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呢?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我只想争得自己应有的东西,难道这也有错?君子游,你傍上了缙王,唾手可得的一切都是我望尘莫及的,你怎么可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何……”
君子游黯然垂眸,察觉到他缩在袖中的手蠢蠢欲动,苏清河在他抽出护身匕首的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