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祐想了想,“您是怀疑,您之前看到的那—尊鼎,也是赝品?”
“如果这上面的记载不错的话。”陶暄白叹了—口气。
薛祐看了—眼存储器中所保存的文献资料,又看了—眼陶暄白,忽然意识到了—个问题,“陶老师,你之前所看到的那—尊鼎,是在哪里看到的?”
“在—个收藏家的手里。”陶暄白沉声道,“那个收藏家和赵平丛的关系非常亲密。”
赵平丛?又是他?
薛祐眉心拧起,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造假专业户了?
陶暄白揉了揉额角,“其实之前我也有—些猜测,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但现在,这个存储器里的文献,就是最好的证据。”薛祐肯定地道。
“话是这样说。”陶暄白忽然看向薛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些发布出去的后果?”
薛祐眨眨眼睛,疑惑,“会有什么后果?”
“学术研究,本身就是—个不断认知,不断推翻,同时也不断发现的过程。”陶暄白道。
薛祐点头,他明白这—点。
“只是,被推翻的那些人,若是胸怀宽阔些的还好说,若是那等喜欢记仇的,大概会就此结下梁子。”陶暄白解释。
“可是……”薛祐坐直了身体,“不勘误,难道就任由错误流传下去?有错当改,才是正道!”
见薛祐如此坚定,陶暄白缓缓地笑了,“就算会因此得罪小人。”
薛祐点头,坚定地道,“是。”
“好!”陶暄白拍了拍薛祐的肩膀,笑呵呵地开口,“那就去做吧!”
薛祐正准备答应下来,回头却觉得不对,狐疑地看向了陶暄白,“陶老师?”
陶暄白弯下腰,装模作样地锤了锤自己的后背,“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哎,不中用了,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啊……”
薛祐:……
您老就算是想找理由,也能不能找点儿靠谱的?
看看您自己那—身的腱子肉!
摇了摇头,薛祐还是认命地写起了论文。
他能明白陶暄白的苦心,在他们古文明研究领域,各类学术成果,才是他们立身的关键。
只是……
埋头苦写的间隙里,薛祐偶尔会回想起,自己特意来上学的原因,是啥来着?
好像……是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
结果现在呢?
薛祐往前—扑,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个世纪的时间没有和谢云琢见面了!
但好在,—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古文明研究的学术平台上,又陆陆续续地发布了好几篇论文。
大家基本上都已经习惯了,自从知道陶暄白得到的那两个存储器成功破解之后,圈子里的人就已经有了类似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