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笑道:“老爷说的是愿意结亲,可这结亲不也得看礼数和诚意嘛。”
安若希紧张得咬住了唇。陈媒婆却是会意了:“夫人觉得哪里不合适,只管说便是。我回去与薛夫人说,让她再琢磨琢磨。”
谭氏又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礼数合不合适,也得看薛夫人的意思。我这头,再与老爷商量一下。”
陈媒婆谈过这许多亲,自然也明白谭氏的心思。她定是嫌聘礼少了,但要是说得太明白怕薛家不高兴,不争取争取又不甘心,留个活话,后头还有余地。
陈媒婆忙附合:“也是也是,这事是得与安老爷商议的。那我回去与薛夫人报了,等夫人这头的消息。”
谭氏道:“让陈嬷嬷费心了。若是薛夫人着急,还望陈嬷嬷帮着美言几句。”话说着,塞了一粒小碎银过去。
陈媒婆赶忙收下,喜滋滋地道:“夫人放心。我会瞧着薛夫人脸色说话的。若是薛夫人看重这亲事,抬一抬礼数也是应当。”
谭氏听得如此说,知道陈媒婆是明白了,又客套夸赞一番。
安若希在窗外垮了肩,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颇有些难过,可惜无人可述。
陈媒婆走了,这一日也未再来。谭氏整日忙府里琐事,安若希未有机会与她细商,而且事实上,安若希也不知自己能说啥。礼单她看了,她自己觉得挺好的。只是她自己觉得好没用。一切还得看爹娘的意思。
后安之甫回到家中,安若希粘着谭氏跟着去了。安之甫看完礼单,听完谭氏所述,也是与谭氏一个想法,拖延拖延,吊吊薛家的意思,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再把聘礼多要些。若是薛家小气,那到时他们回嫁妆时也少拿些出来。
安若希松了口气,不是又反悔了就好。
谭氏听得要少嫁妆,给了安之甫一个眼色,意思女儿还在这儿听着呢。嫁妆多少可是涉及女儿的利益了。
安若希瞧见了,忙道:“爹娘不必担心,薛家是大户,女儿嫁过去又不是挨饿受穷的。眼跟前礼数多点少点其实不是最紧要的,嫁过去之后,女儿帮衬着娘家多拿些好处,那不得比礼数多出好些去嘛。”
谭氏心里宽慰,直夸女儿懂事,安之甫也觉舒心,赞谭氏:“还是你教导得好,若是各房有你一半明理懂事,我也就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