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拉开剑看了看,走进屋里。蒙佳月也跟着进去,她很自责:“也许,也许真是我们对霍先生说了太多,总说希望就在他的身上,又说上京如何如何,但他在南秦皇帝身边多年,也许他比我们更明白情形不乐观。可所有人都指望他化解,他压力太大了。我们还让他躲在小屋里,见不得光,然后上京之路遥远,处处凶险,若换了我,也会觉得太难承担。”
安若晨没接话,她进了屋,看到书桌那儿地上很大的一摊血,桌前椅子上也全是血,从椅子到床上也有。
“尸体移动过?”
蒙佳月道:“该是仵作验尸时搬动了。我来的时候已经验完,大人都在屋外等,说是曹先生依遗嘱要收拾霍先生遗容,不然再过一会尸体太僵了会不好换。曹先生一直说霍先生生前最爱干净,莫教他一身血衣狼籍。”
“尸体现在何处?”
“在东屋。那儿干净整洁,是霍先生想要的。”蒙佳月又抹泪。“后来大人们便回衙堂议事去了。我想与曹先生说说话,他有些怔怔的,我担心他也想不开。他果然在心里责怪我们,也许霍先生也是这般想。”
安若晨没理会她的唠叨,她走到门口,对卫兵道:“先前守屋的卫兵离屋子最近是哪个位置?”
卫兵指了指脚下,答曰就是这儿。
“好,你注意听着屋里的动静。”安若晨嘱咐完,把门关了,接着又把窗户关上,然后她站在了书桌前,没在意面前就是血泊,她拨出了剑。
蒙佳月吃惊地看着她,退了两步。
安若晨大致比划了一下高度,然后认真想了想,装做咬牙忍痛“啊”的一声,松开了手,让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做完这些,她打开门,问那卫兵:“听见什么声音?”
卫兵摇头。
“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