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这么放了。”
霍去病点头,想起那日在边塞亭隧,阿曼一行人远去的身影,怀中哽咽难言的子青,不由地喟然长叹口气。
卫青听他叹气,似有无穷怅然,瞧他神色,忍不住道:“你此番亲自送她去,可是舍不得?”
“舍不得有什么用!”霍去病双目瞧着远处,语气中淡淡的怅然显而易见。
瞧自己外甥竟也有为情所苦的一日,卫青叹了口气,泼他冷水道:“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既然已经将她送走,就莫想她了。否则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何必呢。”
霍去病长叹口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您特意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事吧?”
“你还有没有惹别的祸?”卫青问
“眼下倒还没有,将来可说不准。”霍去病耸肩,“听说只要家有贤妻,人自然就懂事沉稳了,我又没有您这么好的福气!”
“又耍贫嘴……”
两人正说着,卫伉满头大汗地进内堂来,瞧父亲与表兄都在,喜气洋洋地朝他们施礼,然后急忙道:“去病表兄也在,真是太好了,今日我打了头鹿,你莫走,留下来我烤鹿肉给你们吃。”
霍去病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卫伉,也不吭声。
卫伉愣了愣,探究他的神情,再看看父亲,片刻之后如梦初醒,转而愧疚不已,忙道:“我不是故意的说出去的,真的!我爹他诓我。”
卫青轻咳两声,长身而起,不理会两个小辈之间的纠纷:“我去更衣。”
“爹……”卫伉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去病爱吃鹿颈上那块肉,你好自为之吧。”卫青低声提醒他,自是知道去病也不会当真恼卫伉,缓步踱出堂去。
直等到卫青身影消失,确定不会听见他们说话,卫伉才陪着笑朝霍去病道:“表兄……哥……你就饶了我这遭,我保证下回不管我爹怎么诓我,打死我也不说!就烂在肚子里。”
霍去病站起身来,斜眼睇他,仍是不说话。
“我认罚,认罚……”卫伉忙道。
“怎么罚?”霍去病反问他。
“哥你定,你怎么罚,我都认。”卫伉一脸诚恳。
见状,霍去病禁不住笑了笑:“今日乏了,我得回府去,改日再想吧。”
“那鹿肉怎么办,你不吃了?可新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