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了好几天,也没个交代,得赶紧回去。”他歪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整理鬓边的发丝,“你在这里好好的,莫让我担心。”
“嗯……”
子青话音未落,就被他俯身一下子吻住,后面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反复,恋恋不舍,半晌之后,霍去病才稍稍离开寸许,让子青有空隙喘口气。
“我走了,你就在屋里呆着,别送我了。”
“嗯。”她两颊绯红,点了点头。
口中虽如此说,霍去病仍是又亲了亲她,这才松开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大步出门去。
车夫一直候在镇外,霍去病寻到他之后,却不让他驾车,自己拿过马鞭,倒让车夫下马车来。
“你明日便到镇上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在医馆附近寻个活做,每三日写封信牍与我,说明子青姑娘的状况。若有急事,便即刻飞马来报,明白吗?”他同时抛给车夫一袋钱两,“这些估摸着够你两个月的开度,你数数。”车夫略掂了掂,便知道里头钱两数目不少,忙道:“不用数,这么多,便是三个月也够了。”
霍去病笑了笑,问道:“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吗?”
“明白,就是把子青姑娘的日常情况写信牍告诉将军,若有急事就飞马来报。”车夫忙道。
“嗯,对。”霍去病正欲挥鞭,又问,“今夜你怎么办?”
见将军体恤,车夫忙笑道:“将军不用担心,我到镇内寻户人家,许点钱两,就能凑合一宿。”
霍去病点了点头,这才驾着马车驶入夜幕之中。
这夜子青躺在小屋内,闻着身遭药材发出阵阵香味,想着霍去病赶夜路回去,不知路上是否平安;又想着再过几日,就能见着先生夫人,心中欢喜,竟是辗转反侧,一夜未曾睡好。
次日,天刚放亮,听见外间有人走动,她也赶忙起来。推门出去,看见一新妇正往庖厨间去,料想应是铁子的妹妹徐蒂。因昨日大婚,徐蒂是盖着盖头进洞房中,两人还未曾见过面,子青遂忙过去相认。
听见脚步声,徐蒂回头之事,子青行礼道:“子青见过嫂嫂。”
“快别这样,自家人还拘什么礼,你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昨夜里听你哥说你来了,我心里欢喜得很,这下总算是见着真人了!”徐蒂虽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比子青还小些,但因家中困苦,又是逃难出来的,一路上经历颇多,心境比起同龄的姑娘便要早熟得多。
子青含笑走进去帮忙徐蒂生灶火:“我住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嫂嫂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来做。”
“什么添麻烦,这种话可千万别再说了,让你哥听见,他会不好受的。反正我不跟你见外,你呀!也莫跟我见外,成么?”徐蒂边说边往鼎里舀了一瓢水,用丝瓜瓤使劲刷洗,然后再把刷锅水舀出来泼掉,用布抹抹干净,活儿利落得很,“那药材屋里头一股子药味,你睡得惯吗?……
“睡得惯。”子青把柴火往灶膛里放,火光在脸上摇曳着,“药有药的香味,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