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崔皱着眉头看她一眼。
顾朝歌问:“现在还觉得很苦?我去厨房给你拿些蜜饯?”
伊崔摇了摇头,朝她招招手,顾朝歌看他这个动作,十分自觉地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去,蹲下来想给他把脉:“不舒服吗?”
伊崔什么也不想说,这药苦得他胃里翻恶心。好在面前某人秀色可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俯身,贴唇,亲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因为……
好苦!
顾朝歌用力推开伊崔,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咕咚坐在地上。她抹了一把嘴巴,眉头也和伊崔一样皱起:“真的好苦!”
伊崔笑了,他伸手去拉她,顺便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若每日开药的大夫都和我一同品尝一番,我便觉这药还好,不苦。”
他所说的品尝,当然不可能是顾朝歌喝一口他喝一口,而是今天这种“品尝”方式。
顾朝歌拉着他的手,脸红扑扑地站起来:“才不要,明天给你备些蜜饯好了。”她起身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桌上的那份战报,竟然瞧见“赤地千里”、“饿殍遍野”这样一些字眼,感到心惊肉跳:“出什么事了?”
“大靖和石威把北胡人放进关内,红巾军对北胡的战术不熟悉,节节战败,凡是北胡经过的地方,就像蝗虫过境一样,杀光,烧光,抢光。”说起战场的事情,伊崔刚刚高兴一些的情绪很快又低落下来。
他望着敞开的大门之外淡蓝色的天空,感觉到萧瑟的秋意,伊崔说:“朝小歌,这个冬天会很冷。”
顾朝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才好,她绕到他背后,抱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头抵着他的头:“伊哥哥,会好的。都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最后一定会赢的。”
“但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大靖和石威如此愚蠢,将一头狼放进羊群,竟然还不知道要给它栓一根铁索。”
顾朝歌沉默。
“红巾军那边,伤亡很严重吗?”
“我们撤退得及时,伤亡倒也不是……”伊崔说到此,忽然想到什么,顿住,扭头看她一眼:“你别想去战场,我绝不会同意,如今那里太危险,北胡是什么人,他们看见汉女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