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业环点头,'三司馆'如此识趣,自是不必动它。不过......"爹,预儿这里......"
"我会去说明白的。这事孙氏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预儿就交给爹了。"孙业环说这话是,别有一番低沉在里面,但孙冒庐却没作他想。
六月二十五项焦炎被判流放泸州召巫,他的两个儿子都遭贬谪,但并未有太过的处罚。同时户部应支侍郎裴沃、仓部郎中姜长吾,礼部员外郎王合羽,朝议大夫毕霄,左谏议大夫魏恒东,给事中林和等共有三十多位京官,八十多位外官受到牵连。项焦炎本也是要赐自裁的,因有柱国公请来的恩旨,才得流放泸州,而其余人却是:重的被诛,最轻的也是抄家流放。这一案审得整个天都都震惊一时,连秦商自己也诧异万分。怎么本想低调处理的案子居然扯出这么多要员?经此一案,聪明人心中多少都有点数了,女皇亲政看来是不久的事了。有了这一层认知,以前未与德王相交的,走得更远。而有过一些交集的,受此威慑,在暗吁侥幸的同时,也纷纷疏远了德王,甚至连成王处也注意起来。
门庭骤然冷落,德王恼在心底,却又惧得不敢多说。此案本是涉及他的,这几日何秉每天一参的折子可都捏在女皇手里,只要女皇稍一不高兴,恐怕就有不测。以前有人说朝政上,女皇的手段不可小觑。当时他还不信,眼下却是不信也得信了。朝中有官员示意,让他捐些钱出来,以资流民还乡的费用,他回来后立马就办了,但只怕就是这般讨好,也难了。
而成王,他一直是个宁可小心过头,也不可疏忽一分的人。经过此事,为人处事上更见谨慎。每日除了上朝几乎就是足不出户,上了朝也是能不开口就绝不开口。这行径,看在妫语眼里固然放心,但也颇有些无奈。
六月二十七,西南接连传来重大捷报,孙须于六月十三在临潢生擒南王齐冕,南军悉数投降。而青王、西王也在六月十五开城乞降。现下,南王已押解回都,其余二王还暂滞留当地听候发落。
孙颐处也即刻动身护送郡主入都。同时简居道和巫弋也动身返都了。
一时间喜讯不断,一个接一个在天都炸开洋洋的喜气,毕竟历时近一年的仗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大街小巷满是喜庆的意味。妫语也终于缓下一口气,但战事虽已告一段落,后续的事却也挺多。比如流民还乡一事,既已许诺,那定是不能失信。好在前任户部尚书项焦炎已筹措得差不多,再加上前几日一些被抄家的大员,底子都不薄,又有德王主动解囊。如此,充入这等安排,倒也够了。
眼下要慎重的还是藩王的处置问题。于是,妫语招了诸位重臣在松涛斋里议事,因为此事涉及藩兵大事,所以不但几个军机大臣,各部尚书,闻君祥,孙预,就连孙业环,孙冒庐都在议事之列。也因为有孙冒庐、孙业环这二巨头在,其他在座的都聪明地缄口不言。
孙业环朝孙冒庐点了下头,领了个头,"皇上,臣以为三王宜抚不宜剿,但这抚中仍是少不得要警诫的意味在内。"
妫语沉吟着点头,"国公之言甚为合情合理,那依国公之见,这抚当如何呢?"
"皇上,对于青、西、南三军,只要诚心归顺,当既往不咎。而三王么,既然撤藩势在必行,不如就乘此机会将他们迎入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