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此乃社稷之福。"妫语眼中眸光一闪,又道,"明儿便是元宵,又逢大捷,该好好乐乐,把除夕的冷清补回来。"
"是。"
"跪安吧。闻太傅且留一留。"妫语挥手让他们退下。一时又遣退了侍者宫女,才淡说,"父亲可是觉得不妥?"
闻君祥有些不满,"为何不护送进都,严加防范以绝后患?"
妫语心里冷笑,面上仍是滴水不露。"父亲怕是想在郡主北上途中便将之铲除,最好连南王也一并除去,以斩草除根吧?"
"难道不行?"闻君祥重重顶了一句。
妫语忍了忍,低叹一口气,"郡主一死,岂不给天下落了口实?南王更可打出讨伐逆王的名头,为正牌皇族报仇。到时候,只怕德王,成王都要倒戈了。"
闻君祥闻言不禁气为之一馁,却又不甘,"那南王......"
还要再说,却被妫语截住,"那南王既敢举旗来犯,必是心狠手辣。莫说一个女儿,就是十个女儿也牺牲得起,这样的人又岂会拘泥于只让女儿登基这一条路?到时,只要天下打下,就是千百个女儿都会蹦出来了。"
闻君祥彻底气泄,细细体味一番,方觉有些后怕。妫语见他气已夺,便放柔语气,"父亲,你我是同条船上的人,我又岂会拆自己的台?孙颐温厚谨慎,治理长泉绰绰有余。天下一定,便即护送郡主入都,到时郡主不能死,就是南王也不能死,非但不能死,还要优荣,以显天家仁术。"
闻君祥到底也是老臣了,马上便明白过来,"那,赐婚的便是孙颐了?"
"不错,我还打算在他们完婚后,便让孙颐知长泉府,郡主随行。正想和父亲商量。"
"这个......孙须领兵,孙颐掌权,只怕要坐大。何况还有个郡主。这长泉恐怕还得派他人前去。"
"他人?"妫语轻笑,"还有谁挡着哥哥的路,得即刻除去的?"见闻君祥眼神一亮,妫语接着道,"孙须领兵攻破长泉,这梁子是结定了。且有父亲在天都,他怎么也做不了大逆不道之事,非但不敢,于政事上还会有所顾忌,这长泉一府不是落在父亲手中?"
闻君祥了然一笑,但心思辗转间,看向妫语时已有锋棱。这丫头心机深沉倒是不可小觑呢。待其成长也是个棘手问题,但一想到自己手握有的牵制,不禁阴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