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颦起剑眉,眼里充斥着血丝,说:哪怕当初我多一丝狠心,今时今日,这片西塞草原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我不能再让这一切继续了。
嗯?
什么意思?
纪桓眼眸一睁:你是要造反?
景容说:这天下,本就是我的,何来的反?
呃!
纪桓微怔,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景容的这句话。
他消化了好一会,脸上露出赴死的表情。
随即,后他咧着如狼牙一般嘴笑着,丝毫畏惧,仰着头,看着侯辽湛蓝的天。
大笑起来。
我到底还是算错了一步啊!
那个抓着他的两个士兵松开了手。
他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景容说:下半辈子,你最好别姓纪了。
说完。
景容举起手中那把莫若的长剑,朝纪桓砍了去。
当即,人头落地!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可西塞草原却已千疮百孔,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气息。
山丘之上。
立着一块墓碑。
写着莫若和唐思。
是合墓!
碑文上的字是景容亲自为莫若和唐思刻的墓碑。
众人站在墓碑前一言不发。
景容盔甲未褪,手中握着两把剑,一把是他自己的,一把是莫若的。
过了良久
他将莫若那把剑插在了墓碑旁边。
莫若,来生我们继续做兄弟!他的手摸着那块冰冷的墓碑。
冷意从他手掌细小的纹路中飞快流窜,也冷遍了他的全身。
纪云舒面容憔悴的抱着怀中仍在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已经熟睡了。
那小巧的脸蛋有着莫若的几分英气,也有着唐思的几分俏皮。
纪云舒看着面前的墓碑。
想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他和莫若在破庙的外面。
莫若坐在外头的长廊处,单脚搭在上面,靠着柱子仰头喝酒。
天际中泛着墨色光线,透过从瓦片流下的丝丝雨水,朦朦胧胧的洒在了他的肩头上。
显得有几分凄凉。
纪云舒默默的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抬着头,看着绵绵不断的雨。
道,青梅时时,雨水迢迢,扁舟一兮,君子酒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