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祯帝却说,年祭是祭我大临列祖列宗的,不能马虎,朕自然要亲自抄写,若是交给宗正寺的人,若是其中漏字错字,那可了得?还是朕自己抄写比较放心。
纵使如此,皇上也应该将参汤喝了,稷山寒气重,切莫冷了身子。
张全将那份参汤端了来,盛了一碗。
祁祯帝依旧没有停笔,眉心拢了拢,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先出去吧,别来打扰朕。
皇上
出去。
张全欲言又止,准备出去。
祁祯帝又说,将汤端走。
是。
无奈,只好端着参汤默默退了出去。
可是他前脚才走,一个和尚就过来了。
立在门口,参见皇上。
闻言,祁祯帝始终手未停,眼未抬:何事?
贫僧替方丈送几本经文过来给皇上。
经文?
祁祯帝手一顿,又立刻写起来,眼皮子也不掀,说,那你拿来给朕看看吧。
是。
和尚进来,将经文放到桌上,却见周围光线有些暗,祁祯帝抄写祭文有些吃力,便说,贫僧为皇上取个烛台过来。
恩。
和尚取来一个烛台,往他身边递去,但因烛台方向倾斜,导致上面的蜡油滴落。
正好滴在祁祯帝的手背上。
呃!
手背一疼。
蜡油像火一样,渗进皮肤里,猛然疼了那一下。
真是钻心的疼!
和尚见状,胆颤的赶紧将烛台放置一边,躬身退下,双手合十,贫僧无心之举,还望皇上赎罪。
祁祯帝倒也没放在心上,停下笔,抬头细细打量来人。
那和尚低着头,光着脑袋朝向他,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和尚脸上的伤疤,那伤疤十分可怖,若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人,怕是看上一眼就得避开目光。
但祁祯帝并未有嫌弃之意,无碍,师傅也是无心之举,朕自然不会怪罪你的。
谢皇上。
若是没事,你便退下吧。
是。
和尚退下之时,悄悄抬眸看了祁祯帝一眼。
等和尚出去后,祁祯帝轻皱了下眉心,看了一眼手边的经文,又揉了揉被滴了蜡油的手背,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刚刚那个和尚不对?
他心里毛毛的,但祭文还未写完,所以并没有多想,继续抄写祭文。
御国公从殿内出去后,原本一张恭敬的脸孔在转身之际忽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