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她明白了。
所以
景容当时没有答应这个前提。
当然,她也能理解。
景亦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本王本应该为了卫奕选择离京,可是真的等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他不是要放人,而是杀人,第一个要杀的,不是卫奕就是本王。
我明白。她眉心聚拢,沉默片刻,手缓缓从景容手臂上松开,背身道,京城里,你有你的父皇,有你的亲足兄弟,也有为你卖命的人,甚至,还有一瓦遮头,可卫奕,只有我。
空气中陷入了沉默。
只有外头细细的雨声和微风拂过车窗的响声。
良久,景容凛着深不见底的眸,肯定道,本王答应过你,一定会将卫奕安全救出来,那时,倘若他伤了一厘,本王便任由你伤一寸,一尺还十尺,这是承诺。
一尺还十尺!
她垂落的眸抬起,回过头,迎上了景容那双冷硬却十分坚定的眸。
四目相对!
却没再说什么。
那晚,景容就在竹溪园住了下来。
而纪云舒却如何也睡不安宁,在床上辗转反侧。
外头的毛毛细雨,渐渐变成大雨。
雨声如雷!
她侧身紧闭着眸子,想让自己睡下去,但片刻又睁开了,因为仿佛自己一闭眼睛,就能想起刚才在书房里做的那个梦。
不是可怕!
是害怕。
那样一个梦,几乎从御府开始就折磨着她,绕在心尖上,久久不去。
第二天,景容早早就走了。
纪云舒清晨醒来,穿衣出门。
刚出去,就看到丫头在院子里清扫。
先生醒了。
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是有什么要事,见先生还在休息,就没有叫你。
要事?
大概也是跟景亦之间的事吧。
因为下了一整晚的雨,院子里一片泥泞,花草都死了,丫头们一大清早就开始清扫起来,小半会功夫就收拾干净了,还散了一些甘菊水,十分清香。
丝毫不见大雨过后的样子。
纪云舒吃过早饭后,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静静想了些事情,然后便取来一个葫芦瓢,舀水洗了一把手,去了停放棺材的堂屋。
才刚倒腾起那具从棺材里搬出来的骸骨,京兆尹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