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淡言,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说一句就算了?
带着戾气!
只因出行在外,自当多了几分心眼,手底下的人警惕也是难免的。
真是可笑,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人在外,皆为亲,天下之大,难不成,人人都成了凶疾的恶人不成?那人手心紧攒着拳头,要此刻的一身儒衫装束完全不符。
趁此,倒一个学子上来劝阻,拉了拉,林殊,算了。
被称为林殊的男子一甩手,不能算了,明知下这么大的雨,他们在里面安安心心的坐着,倒不让我们进来,这算是个什么说法?并荆一带,谁不知道此处的观望亭是我们鸣山书院建的!
其实,林殊如此生气也不足奇怪,他向来是个性子冲动的人,性情上,也或多或少急躁了些,可平日在书院里,玩闹归玩闹,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还有几分爱打抱不平的热心,所以书院里的学子们也都爱与他来往,此次下山购买书籍,偏偏不巧遇上了大雨,淋得浑身湿透也就罢了,还遭人在亭外一拦,心里便更加气躁了.
气上加气,自然忍不下去!
景容对此人,也算是忍足了性子,平静的面容上喜怒不形于色,更是心平气和的盯着林殊。
觉得这孩子还挺可爱的!
林殊怒气收不回来你,本还想上前理论,刚往前迈了一步,琅泊便横在了他面前,直接用剑柄抵在他胸前,冷厉的眸带着不容越界的气势。
你们最好安分点,人虽长了眼,剑可不长眼。
林殊不怵,那你试试看。
试就试!
琅泊脑袋是直的,向来不会拐弯。
他大拇指朝剑的手柄处往前用力一抵,顷刻间,便露出了一小节藏在剑柄内那银光色的剑锋。
不得无礼,退下。景容出声。
琅泊余光一侧,轻垂下头,乖乖将剑收回,退到了一边。
亭内的气氛也被方才一幕搅得有些死气沉沉。
景容扫视着那些学子,嘴里嘀咕了一声,鸣山书院?细想一番,霍然点头,笑言,的确,现下已到并荆境地,再走一小段路程,就临近鸣山书院了。
众人望之不言!
算一算,于夫子开创鸣山书院也有四十多年了吧?当年创办不过短短几年,鸣山书院便名声大作,不少官家子弟和富商佳子宁愿放弃国子监的入学资格,也不远千里前来此处求学,甚至,还有不少人以重金为束修之礼,换来入学一年,指望着跟于夫子学之以成。
景容的话,透着几分文人雅士的言味。
因此,林殊便多看了他几眼,只觉此人气度不凡,衣着翩翩,举手投足之间也绝非寻常家,加上围在亭外那些带剑的人,可想而知,他若不是身份尊贵,便是显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