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股巨大而磅礴的灵力从他们手掌接触的地方涌来,涌入他的身体,又通过他的身体,从他结印的地方流入灵船。
灵船原本剧烈摇摆,有此灵力之后,忽然稳住一瞬,孟先觉微微睁大眼睛。
火龙咆哮,灵力结成的飞弹在他们耳边炸裂,孟先觉却觉得此时一切都不真实。
乱尘飞烟之中,是程未晚主动抓住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灵力与真意都在互相交融,孟先觉无端觉得,自己的体温在渐渐升高。
程未晚感受到孟先觉的躁动,他奇怪地抬头瞥他一眼,却一眼就看见孟先觉躲闪的目光。
孟先觉一个走神,灵船就剧烈晃动起来,凌肆夭在外面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在外面吱儿哇乱叫,滑稽得要命。
程未晚嘴角微微勾了勾,却在刹那,他们心意因灵力与真意都在渐渐融合,有一刻,他感觉到了心脏悸动的感觉。
恰如枯木逢春,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彼此互通情感的孟先觉。
那种感觉酸酸麻麻,带着点轻薄的苦,漫在心间,可只需要他自己的一眼,便能令经历了寒秋的死木和田野,草木荣华,花蕾藏红。
程未晚愣怔间,乍一接触到孟先觉的眼神,他们二人对视的一瞬,孟先觉心中的情绪又一次清晰地传给了他。
是无法抑制的欢喜。
程未晚像逃一样地移开视线,专注地看向那个操作杆。
可操作杆上是孟先觉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的手。
程未晚又仓皇看向地面,逃得狼狈。
孟先觉见程未晚那副样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顿时轻笑,但他的手依然是稳的,一手抓住程未晚的手,另一只手抓紧操作杆,令灵船稳稳下降。
可事事不如意才是常态。
程未晚原本乱糟糟的脑海仿佛一刹那插入了一根针。
这跟针带着势不可挡的劲头,好像直直刺入他最脆弱,最敏感,却又最重要,能够操控全身的中枢。
一刹那,剧烈的疼痛如燎原的火一样,从那个中枢开始,迅速地向全身蔓延。
那种痛无法忍受,而一直由程未晚稳稳输出的灵力,也在他痛到几乎昏迷的那一刻。
断绝。
灵船在高空之上剧烈翻滚,孟先觉无力支持庞大的灵船的消耗,而外面的灵力飞弹仍在继续,孟先觉只做了一件事。
将半昏迷状态的程未晚揽在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阻挡一切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