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央,今日你若打开保护圈,你就是天门的罪人。”
“我就是罪人如何!”魏九央奋力反抗,“若是能救回一个孟先觉,他一个人能做的事比你们五十个人都多!”
他一个人根本反抗不过四五个人,任他把喉咙说破,把嘴皮子磨破,那些弟子如铁了心一样,就是不放他。
“九央。”
魏九央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停下挣扎的动作,转头,正巧看见孟先觉在圈外,定定地看着他。
“拿物资。”
一句话让魏九央再次濒临崩溃,他如一只初生的小牛犊那样,手脚并用,甚至用头顶开那些企图桎梏住他的弟子,他奋力跑到孟先觉面前,咬牙切齿:“师兄!”
回应他的却是孟先觉甩来的一箱整理好的物资。
那箱物资砸在他的胸口,一砸就把他的眼泪砸了出来。
魏九央愤怒地将物资扔到一旁,一边擦眼泪一边冲孟先觉吼:“师兄,这都是章成灿他故意安排好的,他根本就没想让你们回来!”
孟先觉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望向魏九央,眼中尽是严厉:“魏九央,不许哭!”
“师兄!”越是不让哭,魏九央哭得越厉害,他剑气绕体,震开了数名弟子,不再有人敢接近他,“他们不让我开,你也不让我开保护圈,那我就自己出去,我去找你!”
“在这,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保护圈完全是单向的,里面的人可以出去,但外面的人想进去,就需要里面的人将保护圈打开,这类似于一个单向的门。
孟先觉抿着唇,眸中没有光,只剩一片漆黑。
魏九央毫不犹豫,从保护圈之中走了出来,直到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才发觉,空气原来是清新的,悬挂在天空上的弦月是皎洁的。
以前在天门的时候,魏九央曾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在天门之中他无忧无虑地长大,有师尊教他,有师兄护他,他觉得那些其他同窗口中如狼似虎能止小儿夜啼的孟师兄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他一次一次地尝试接近孟先觉,企图以自己的无知去感化,觉得孟先觉一直在天门之内独来独往,总有一天要离不开自己。
他站在月下,静如青松翠柏身姿挺拔,动如山涛齐响古钟震天。少年本心初现心相,是一柄未开锋的剑。
魏九央现在明白了,是他离不开孟先觉而已。
章成灿独自坐在鹤撵上,看着这一幕,静静地冷笑。
而魏九央擦掉眼泪,毫不动摇地往孟先觉那边走,走到半途,孟先觉转身离开,只留给了魏九央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