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树的本相是一棵苍翠高大的树,凌肆夭的本相是一个他看不懂的盒子,上面闪烁着莹蓝色的光。
而赤金兽的本相是一只凶猛丑陋的灵兽,而前辈的本相……
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程未晚醒来时,浑身酥软,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舒服得他甚至体内的生物钟都罢工了。
他伸了一个大懒腰,脚趾的肉垫都开了花,可当他抻开身体里的懒筋之后,抖着肉嘟嘟的小屁股,想跳下床去,找凌肆夭浪一浪,可他动作还没做出来,忽听得身后一道冷漠的声音,夹杂着几分不耐:“醒了?”
程未晚身体一僵,干巴巴地转头,冲着身后的人怯怯地“嗷”了一声。
孟先觉是个自制力非常强悍的人,每日都会天不亮就起床去修炼,到兴头上时,甚至夜深了也都不会回来。
但今日不知为何,孟先觉明显还未起床,撑着头侧躺在床上,衣襟半敞,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乌发垂落,漫散在床上,现出几分慵懒意味。
程未晚的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那一小块露出来的胸膛上了,他艰难地移开眼睛,装作没听懂孟先觉话的模样,打了一个大哈欠,矮着脑袋,像普通的小宠物那样,用毛茸茸的脑袋向孟先觉的颈窝蹭去。
程未晚以为孟先觉会制止他,把他赶下去,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跳下床去,然后去找凌肆夭浪了。
但他没想到,孟先觉竟一动不动,等他接触到真实温暖的皮肤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喉中尖促地“呜嗷”一声,然后立刻闪开身体,生怕自己再和孟先觉有任何接触。
孟先觉目光沉了沉,漆黑的眼瞳里透不出半点光来,他坐起身,从床边的矮桌上拿起一块手帕来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脖颈处被程未晚蹭过的地方。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直勾勾地望向程未晚,擦拭的动作非常缓慢,可就这短短的几个瞬息之间,仿佛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块组,程未晚被他逼人的目光震慑住,竟忘了移开视线。
程未晚只觉得这段时间异常难熬。
孟先觉放下手帕,仍旧望着程未晚,低沉的声音仿若有大地那般厚重,他开口:“你可有名字?”
程未晚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头,傻呆呆地看着孟先觉,一副完全听不懂孟先觉在说什么的模样。
孟先觉:“赤金兽天赋异禀,你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若是听不懂,那只证明……”
程未晚侧耳听着孟先觉的话,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你并非远古神兽赤金兽,也就是说,你对我来讲没有丝毫用处,”孟先觉短暂地停顿一下,“我身边不留废物。”
注无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抓准时机,在恰当的瞬间出鞘亮锋,完美地将孟先觉话中未说出来的威胁表现得淋漓尽致。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不管上次玄微怎么说的,他只知道,如果再不示弱,他可能就真的要gameover。
相处这么久,程未晚多少看出了一些孟先觉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