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嘉顿了顿,低声说:“叶舟从大理寺开释后,在此处暂住过一段时日。”
杜启正惊讶地说:“他怎么住在这里?难怪家母说,寺庙有士兵看守……那现在人还在么?”
“清查滥刑的诏令已下,这时恐怕过了江,再几日就到虹州境内了。”
“当日在扬州时,我还与你说过此事,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苦主。不过也多亏了他,多少之前被妄判、株连的人家,有了生机。我不知他曾在此寄住,要是知道,肯定是邀他来家里小住。”杜启正一拍额,“下次我去探望章子欣时,也当告知他此事。就是不知道叶郎君的家人,还有几人能幸免……”
瞿元嘉目光一闪:“是,我倒忘了。你是提过的。”
留意到他神色黯淡,杜启正略作迟疑,还是问:“……允一兄为他饯行了?”
瞿元嘉不语,杜启正立刻意会,再不问了。
京官的俸禄虽然不低,只是杜启正出身寒门,又要照顾母亲和妹妹,在京中觅得的住处很小。不过他家只有一名仆役,一家三口居住也不嫌局促。
瞿元嘉上次造访时还是来送马,今天专程来作客,满耳皆是平江话,菜肴也是南方口味,亲切之余,又不免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