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再不动身,就进不了城了。”萧恂轻轻一笑。
临出门时,萧恂又提醒道:“元嘉,你从来不冶游,朋友里也没有浪荡子,这些事情等闲传不到你耳中。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德清观有一位著名的女冠,本是失怙而寄身道观,她也是士族出身,结果被京内的恶少纠缠上了,被逼得也只能就范,说来可怜,也实在不堪。这还是士族的女儿,普通人家,那就更不要提了……总值,要是再敢纠缠不清,就算是闹到京兆尹乃至宗正寺,也要讨个说法,我也不信这是赵淦自己写的,要是给我找出是谁,我不仅要剁了他的手,人皮也一起给揭下来。”
听他这样说,瞿元嘉心中反而五味杂陈,美貌而饱受欺凌的女子会有什么命运,他自己正是见证者。但萧恂本是好心,瞿元嘉也没再深谈下去,先转开了话题:“天色已经迟了,赶回去够呛。你朋友多,不然还是在哪里借住几天,权当叙旧吧。”
“我现在如同丧家之犬,谁也不想见。”萧恂立刻拒绝了。
“五郎被召进了翠屏宫,今日多半也不会回来了。我今晚肯定也回不去。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住两天。那里也没什么下人,隔壁是赵七。清净极了。”
萧恂露出一个含义复杂的苦笑:“你们这样,真如夫妻一般了。”
瞿元嘉愣住了,片刻后摇头:“也不是。倒不是我不想,而是这事并不由我……不说了,我们虽然没有打算留客,但还是收拾出来一间客房,随行的下人就有王府的仆役,反正都随你吧。”
“还说不像?”
瞿元嘉心里复杂之极,又确有几分窃喜,最终,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不容易在萧恂那边平息下来的怒火,在看见母亲和妹妹的泪水后,立刻又沸腾了。
按说萧宝音已过了及笄之年,于情于理,都不该伏在兄长肩上哭泣。可从来是备受呵护长大的妹妹竭力忍住哭声又忍不住簌簌而下的眼泪的神态,还是让瞿元嘉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