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不是正在养病么?”没想到萧恂已然被送走了,瞿元嘉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萧恒眼中腾起鬼火一般的幽光:“他要是在,我何必还多此一举?你也不必敷衍,旁人或许不知道,他不会不告诉你。在他心中,你胜过我们百倍。你只管说,如果他责备,就说我逼你说的。让他打死我好了。”
瞿元嘉没把萧恒这明显的迁怒放在心上,只劝道:“殿下与世子是父子至亲,世子此言,我实在不敢领受。二郎的去向,我虽然知道大致,但殿下如果没有告诉世子,我也无法奉告。”
闻言,萧恒脸色煞白,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起来。瞿元嘉刚托住他的胳膊,立刻被无力地打开了,目光若有还无地扫过程勉:“这安王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必知道得不少。但瞿元嘉,我与萧恂的今日,未必不是你的明日。”
“世子……”
“你明明也说了,萧恂去了哪里,安王是知道的。何不去问他?”程勉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萧恒的神色更加晦暗,盯着程勉,冷冷挤出一句:“我母亲早亡,无人教过我该如何求问父亲,我的兄弟去了哪里。”
程勉转过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瞿元嘉,又问萧恒:“要是元嘉告诉你萧恂的下落,你去找他么?”
“那是自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完之后,萧恒继续追问瞿元嘉,“他被送去了哪里?”
事已至此,瞿元嘉还是没有动气,平静地说:“我确不知二郎已经被送走了。之前听殿下的言下之意,是要送去连州。”
这下连程勉也一并愣住了。萧恒更是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反问:“……连州?”
瞿元嘉点头:“若是今日或昨日送走的,现在出城,趁着千秋节,殿下一时不查,或许还能追上。如若已然出发了数日,恐怕要再做计议了……”
萧恒不容他把话说完,已然转过身,扶着长廊的柱子,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眼看他的步伐踉跄,瞿元嘉着实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去搀扶他一把,刚一迈步,就被程勉扯住了衣袖。
“你要去哪里?”
“萧恒恐怕真要去追人。”
程勉摇头:“不会的。”
“嗯?”瞿元嘉意外地看向了程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