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见有醒酒汤,索性先饮了:“不必了。有月亮,我能看见。”
冯童又一躬身,无声无息地退到了一旁。
萧曜走出两步,忽然回过头,笑问:“元双知情么?”
冯童含蓄答:“元双在一些事上,实在迟钝得很。”
萧曜想了想,看着天边的残月说:“知道了也不打紧……我不回来住,你不必再想着服侍茶水了。”
程勉的屋子还亮着灯,萧曜进门后见他还在灯下读地图,不由一笑,轻声说:“你晚上喝了不少,不困么?”
程勉看向门边的萧曜:“醒了酒再睡。你呢?”
萧曜反手锁好门,在程勉身旁坐下,放答道:“道别时齐迁与你说什么了?”
“冯童没同你说么?”
“没有。”萧曜摇头。
程勉瞥他一眼,又露出了与之前一样的含义微妙的笑容:“他说,薛二在昆州时,他们安排了奴婢侍候。陈王没有携眷,是不是也要安排人服侍?”
萧曜想也不想地追上一句:“怎么没有?”
一说完,程勉立刻沉下脸,萧曜自知说岔了,一面装没看见,一面赶快另起话题:“你怎么替我回绝的?”
程勉似笑非笑地答道:“我自然是说陈王殿下素来洁身自好,婉言谢绝再三,才送走齐长史的。”
萧曜格外一本正经:“他怎么只想到送我,旁人不关照的么?”
“颜延在此地有旧相好。今夜会相好去了。旁人的事齐长史想必也有安排,无需我过问了。”
“那你呢?现在天总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