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灯?”云枭轻声问了一句,空气静默了一会儿,他没能得到回答。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云枭收回了要开灯的手,将门先关上了。
屋子彻底暗下来,哪怕是云枭也辨别不清楚四周,他的神识倒是可以,但这个情况下也没必要。
循着记忆中的样子,他走了几步,很快就碰到的一个柔软的被角。
云枭坐在床边,微微叹了口气,脑子里转了几圈也想不明白秦上将跟秦弈说了什么,让他这么……自闭。
想了想,又觉得……大抵是需要哄一哄才好。
“你——”
他刚说出了一个字,指尖突然被一双微凉的手抓住了。
秦弈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克制的呜咽,尤如困兽。
“……我看到了。”
这话没头没尾,让云枭有些疑惑。
“……你看到什——”云枭故作轻松的话语消失在秦弈的拥抱里。
抱住他的人力气有些大,浑身都在轻颤,颈间传来的气息有些灼热,让云枭不知所措。
秦弈的头靠在云枭的肩上,发丝垂落,云枭突然感受到了温热的水滴。
——他在哭。
这个认知让云枭想说点什么的念头瞬间打消。
沉默了半晌,云枭垂在身侧的手抬起,缓缓的放在了秦弈的背上,回抱住他。那一刻,云枭察觉到秦弈的身体僵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的行为有点出乎了他意料。
云枭思索片刻,伸出手,一下一下、生疏的拍了拍秦弈的背。
黑暗能让人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
但是颈间的温热并没有持续多久,秦弈侧头,微凉的指尖在上面抹了两下,轻轻的擦拭掉自己留下的痕迹。
“抱歉。”
带着沙哑和轻微的鼻音,秦弈克制又礼貌的退开了自己的身体,顺着这股力道,云枭回抱的手臂也松开了。
秦弈大概有点难为情,一时间没有说话。
云枭突然有点没来由的烦闷。
手腕被人小心翼翼的抓住,然后抬起,秦弈的指尖在上面摸索了两下,云枭恍然间就明白了秦弈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本该有伤疤的地方还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泛着微微的突起,不甚明显,如果不是此刻太过安静,秦弈的动作又过于温柔,这个痕迹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云枭突然想起前几天溟灵问自己的话,如果这件事被秦弈知道了会怎么样。
“你知道了啊。”巧舌如簧的他此时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句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其实并没有认真的想过秦弈知道以后的反应,上一次还在秦弈面前保证过,云枭从不认为自己会翻车,且来得这么快。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