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努力撑出笑容来:你说得是。
惜月再回头嘱咐莹月:这事你暂且不要告诉太太和大姐姐那边,太太不知道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才接旨的时候,她都快昏头了,就让她再昏几天,我偏不给她这个明白。
莹月先答应了,又问:那我能告诉大爷吗?
惜月一顿,目光古怪地看她。
莹月被看得有点惴惴,争取道:选秀的信其实是他打听到的。
惜月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那意思,你可以说。只是,你们夫妻是至亲的,你同他说个话,还问我做什么?我就不同意,你告诉他,我也怪不着你。
还有,你管他叫的是什么称呼呀?就一个大爷,不留神的话,都不知道你叫的是谁家大爷,你好歹也加个你家的。
莹月从前被她教训习惯了,乖乖点着头:哦。
惜月怀疑地看着她:我的事都不瞒你,你也说老实话,你们真过得好?
她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但她现在还是个未婚姑娘,说不上来到底不对劲在哪,转头去向云姨娘求助。
可云姨娘首先她不是正房,其次她这个妾呢,做得还比较倒霉,常年难见徐大老爷仙踪,正常恩爱夫妻该是什么样子,她也没见识过。
惜月见她眼露茫然,只得回头再看莹月,莹月跟她确认:二姐姐,我是很好,没人欺负我。只有那府里洪夫人有点霸道,不过我不是二房的媳妇,她一般也管不到我。之前她扣过我的小厮,大爷我们大爷也替我出头了,我没吃亏。
这么听上去又没有什么了,惜月迟疑着释然了:好吧,我在家还要呆一阵子,你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叫人送信来,别自己硬捱着。
莹月问她:能呆多久?
看皇上的旨意了,暂时还没有说我要怎么完婚,要是郡王来京迎娶,我能呆久一点,要是让我自己去蜀地,那嫁妆备齐,我就要走了。
莹月想起来,忙道:对了,我要准备添妆!
她心里琢磨开了,要准备什么好,她现在还是有钱的,应该能备出几样体面的来
惜月打断了她的念头:别破费了,什么也不要你的,你出嫁,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什么。
她见莹月要说话,又抢道:你上次捎来的银票,我原去换开了想带到宫里去打点的,结果前面太顺,后头一下被刷下来,都没来得及用。这就算你给我的添妆了,分量很足了。
莹月道:这怎么好算呀。
怎么不好,惜月想了想,你要实在非得再添,那别给什么首饰银钱了,太太会给我备的,就算她不备,大哥回来了,大哥不会像她那么行事。嗯我要走了,你送我一篇送别的文章吧,以后我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比送我钱好。
其实惜月内心不是真觉得书文比银钱好,她被徐大太太关着,吃过没钱的亏,那日子莹月过得下去,她过不了。所以这么说,就是哄着莹月,不想再要她破费了。
莹月不知道,信以为真,认真地应了:那好。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二姐姐,我不会写,都是写着玩。
惜月干脆地道:总比我强吧,说不定比大哥哥也强。
莹月忙道:没有,没有。
又说得两句,看看天快黑了,怕迟了宵禁回不去,莹月就站起来告辞,惜月下午才从宫里回来,也有疲累,没有留她,说了得闲再请她来,就站在门边目送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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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月记性不错,在回去的路上,就一字一句地全告诉给了方寒霄。
有关方伯爷之事,是惜月主动说出来的,方寒霄先听到了这个,觉得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