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华氏的提点与皇后的偏袒,苏锦已经知道了帝后对寿宁长公主的不满,但这件事太微不足道,便是寿宁长公主承认她公报私仇,最多也就是寿宁长公主道个歉丢个脸,正德帝绝不会因此重罚寿宁长公主什么。
毕竟,过河拆桥可不是什么夸赞,指的是受了恩惠的人忘恩负义,所以聪明人过河拆桥,一定会慢慢地拆,最好让所有人都觉得那座桥有错,必须拆,拆的对才行!
对于正德帝而言,她与萧震便是砸在桥上的第一捶,起得只是震慑作用,如果寿宁长公主学会收敛,自此本本分分地当个长公主,那这座桥是可以不拆的,正德帝乐得做好人,反之,寿宁长公主继续居功自傲、耀武扬威,正德帝自会再一步一步地拆了她。
闹到现在,寿宁长公主的名声已经受损了,苏锦要做的,就是拉住倔驴萧震,给正德帝一个唱红脸的机会。
苏锦一开口,大殿内众人的脸色就精彩了。
萧震很生气,气苏锦与他对着干,万一皇上真不追究了,寿宁长公主不就如意了?
寿宁长公主很高兴,高兴苏锦还算识趣,否则就算皇上怪罪于她,她也要与苏锦没完!
除了这二人,其他大臣,有幸灾乐祸看萧震夫妻背心的热闹的,有暗暗点头的,也有因为不满寿宁长公主而嫌弃苏锦太过胆小的。
沈复始终低垂着眼帘,听完苏锦的话,他嘴角难以察觉地翘起一丝弧度。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十来年过去了,她的小聪明也锻炼成了大聪明。
龙椅上,正德帝突然觉得萧震这媳妇娶得太好了,三言两语说得他特别顺耳!
外甥女福清郡主就在那儿站着,脚上有没有伤明眼人自有判断,如果萧震、苏氏坚持要讨公道,正德帝免不得要训斥寿宁长公主一番,然后呢?就寿宁那脾气,回头定要抱怨他不帮忙,甚至传出他得鱼忘荃的风声。
正德帝此时还不想寒了寿宁长公主的心。
长公主罚你,你当真不觉得委屈?正德帝看着苏锦问。
苏锦语气诚恳道:臣妇出身市井,蒙侯爷厚爱当了这侯府夫人,然礼仪规矩还有颇多不足,昨日得了长公主提点,臣妇只有惭愧,绝不半句怨言。
萧震听不下去了,低声劝她:皇上英明,你不用害怕,有话大可直言。
苏锦抬头,丹凤眼柔柔地望着他,声音似水:侯爷待我好,我无以为报,只是此事错都在我,侯爷就不要再为难长公主了。
萧震看傻了眼,若非去游梅花山那次,就因为他与寿宁长公主说了两句话,苏锦便闹着要离开让贤,萧震几乎真的要信了苏锦此时的宽容大度!
夫妻俩互相凝望,正德帝抓住机会,趁萧震被苏锦迷住了,他扬声做主道:既然误会一场,此事朕便不再追究,不过,武英侯夫人乃是朕亲赐的诰命夫人,即便她有错,也不该任意罚跪,寿宁,你那急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
事情能这般解决,寿宁长公主已经很知足了,正德帝护着她,她也给正德帝面子,走到苏锦面前,寿宁长公主亲手扶起苏锦,好姐妹般地赔罪道:昨日是我太冲动,委屈夫人了,改日我定当登门请罪。
苏氏忙道:长公主太客气了,臣妇与侯爷唐突之处,还请长公主宽恕。
两个女人惺惺作态,演了一出将相和。
正德帝很满意,散朝离去,走的时候,顺便叫走了寿宁长公主母女。
寿宁长公主猜到皇兄要私下再敲打敲打她,可寿宁长公主一点都不怕,只幽怨地望了萧震一眼。
萧震沉着脸盯着苏锦。
离开大殿,臣子们都散了,萧震想叫苏锦去旁边说话,苏锦知道他会说什么,牵着女儿朝他笑:侯爷去当值吧,我腰酸,得赶紧回去补补觉。
腰酸
昨晚她妖精似的撩拨浮现脑海,萧震再也无法维持威严,别开眼道:那,那你先回去。
苏锦笑盈盈地牵着女儿走了。
阿满担心地问娘亲:娘你腰也青了吗?昨天娘亲跪了很久,看来伤的很严重。
苏锦怎么回答女儿的,萧震没听见,只觉得耳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