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震没有动心,他也没傻到在这种情况下否认。
弟妹做菜辛苦,今晚就一起吃吧。萧震做主道,让刘婶再去备副碗筷。
刘婶笑着去了,苏锦不好意思地看眼萧震,小声道:那我就陪大人吃一回。
娇滴滴的声音,尤其是陪大人三个字,说得萧震骨头发麻,他假装没听见,低头摸阿满脑顶的冲天揪。
阿满眼里只有肘子,没听干爹、娘亲在聊什么。
碗筷上齐,下人们都退去了院子里。
苏锦一改之前的拘谨,拿起筷子,熟练地拨开肘子,夹了一块儿大肉递到萧震碗里:我记得大人爱吃这个,你多吃点,明天当差才有力气。
萧震受宠若惊,看着碗里的肘子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锦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女儿夹了一小块儿,叮嘱道:慢点嚼,嚼烂了再咽。
阿满乖乖地点头,小嘴儿一动一动的。
苏锦看看女儿再看看斜对面的大男人,心满意足地开吃了,吃了几口,苏锦开始跟萧震聊家常:大人还记得彰城李大人的侄女吧?你不知道,那天王妃请我过去赏菊花,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王妃也要托我给你保媒呢。
萧震险些呛酒,缓了缓,对着菜碟道:王妃要打理整个王府内宅,岂有那份闲暇,弟妹多虑了。
苏锦笑道:话虽如此,可咱们在亲事上栽过跟头,我也是害怕了。
萧震马上自责:怪我连累弟妹了。
苏锦没吭声。
萧震忍不住抬起眼帘。
苏锦这才嗔了他一眼,美眸瞪着他道:动不动就责怪自己,大人是不是没把我当家里人?
一个貌美的女人,瞪眼睛也是美的,而掺杂了情意的瞪,那不叫瞪,叫打情骂俏,其威力足以让柳下惠心旌摇曳,对同样有情的男人而言,其威力便如陈年的好酒,从骨髓到皮肉都醉死其中,难以自拔。
萧震心咚咚地跳,刚饮过酒的喉咙,过了火似的叫嚣,偏偏视线回避地极快,唯恐叫她看穿。
他不接话,苏锦继续说自己的,好奇问道:不过我也想知道,大人这把年纪,为何迟迟没有娶妻?你可别拿建功立业那套敷衍我,常言道先成家再立业,有了家人,大人在外打拼也更有劲儿,不然你功成名就家财万贯,身边没个一起庆祝的,多寂寞。
萧震目光微动。
为何迟迟不娶?
二十岁以前,他跟着镖局师父习武,镖局都是男人,他又常年在外走镖,实在没有娶妻的心思,姑母帮他介绍,萧震能躲的躲,躲不了的去看看,回头找个借口便拒绝了。二十岁后,他入伍从军,各地奔波,这几年才在辽东定了下来。
确实可以娶房媳妇了,偏偏,看上了不该看上的。
弟妹吃饭罢,我不想提这个。萧震肃容道。
苏锦知道他傻,但萧震冷着脸,是不是真的生气,她没底。
好好好,是我僭越了,大人别恼。苏锦怯怯地赔礼道,眼睛探究地瞧着他。
萧震本想解释一下,一抬头对上她波光潋滟的凤眼,便说不出口了,莫名烦躁,他端碗喝酒。
苏锦难以置信,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捉弄儿子不成反讨没趣的世子周元昉,面对儿子,周元昉应该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娘,吃肉。大人们聊得欢,阿满终于嚼完嘴里的肉了,伸着脖子,盯着盘子继续要。
苏锦只好先伺候女儿,瞥见萧震碗里的早没了,苏锦咬咬唇,壮胆又给萧震夹了一大块儿。
反正已经吃过一块儿,萧震没再扭捏,该吃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