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军队,扎在隐蔽之处。
江逸白的兵法,一半从太傅与兵书上得来,一半是承习了容煜的习惯。
两人一连走了许多天,才在山脚隐蔽处发现了营地。
此地为燕,梁,离三国交界之处,便是冬日草木也异常旺盛,有些高过头顶,十分适合隐蔽身形。
前方的军营不大,没有任何标识,容煜看了许久,在营地外的流水中发现了一些漂浮的香灰。
燕人习惯了干燥的地方,来到南国总会焚香祛除蚊虫与湿气,这是北边特有的香料。
“该是这里……”容煜看着远处守卫的人,对宫钰道了一句。
前方陌生的面孔,但可以确定是燕人的打扮。
不出意外,这里便是了。
已经许久未见过江逸白他们,不知道这些天他们的境况如何。
风声和草木声夹在一起,吹拂着人的心绪,容煜的耳边却格外安静,安静到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个人在徐徐前行。
手将拦在身前的杂草剥开,河岸边守卫的人,细看起来该是裴家手底下的。
容煜让宫钰在原处等上一等,先一步往守卫处去。
待他走进,突然被人拦下来。
“此乃军营重地,闲杂人等勿入。”
闲杂人等……
容煜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你是裴印堂手底下的人?”容煜问了一句。
那人的眉心微蹙,矢口否认,“什么裴印堂,你是哪里来的疯子,穿的难不难女不女,赶快走远些,免得咱们伤了你。”
尚算客气,但不必细听,也能听出来那人语气中的不耐。
容煜站在原处,思量了些许片刻,道:“我与你家裴将军是旧相识。”
“什么相识?”那人的语调高了一些。
容煜知道这人是一定不信的,眼下自己这副模样也难为他有心思盘问。
“你把裴将军叫来,他认得我。”
身上没有信物,这人一多半又是新来的,容煜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证明自己就是燕国的皇帝。
内院中传令找人,都是会分发画像的,容煜看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比对了半天,似乎仍有些不确定,那人又问容煜道:“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如实回答,只怕那人依旧不会相信。容煜想了想,道:“我是黎国人,你们在找人罢,我有他的消息。”
“如何信你?”那人又问了一句。
容煜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你缚了我的双手,将我带进去,无论我有什么消息,出现在兵营附近就是可疑的人,你汇报上头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对……不对,你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