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很早就有这个疑问,但一直没问出来。
容煜给海大贵的解释是父亲留来的东西,但江逸白并不这么想。
先帝没有佩玉的习惯,留下的东西大多被太后收在长乐宫。
内府之中也并没有这个玉佩的纹样。按理大燕皇室中人所佩戴的东西在内府都该有详细的记录才对。
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致使这块东西不能被载入册。
容煜听见江逸白问这个,只低头道:“一块儿玉佩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陛下,不相信臣么?”江逸白坐在容煜身侧,看了一眼天上的月。
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头,月光洒落在眉眼上,清冷十分。
“不,朕信你。”
玉卿说过,不能把他的存在告诉旁人。容煜信任江逸白,但不能失信于友人。
江逸白转头看着容煜,眸中有些许疑惑。
容煜如此这个玉佩讳莫如深,若不是人的问题,那就一定是玉佩的问题。
或许,不应该问容煜。
“既然如此,咱们回去罢。”江逸白道了一句。
容煜听江逸白不再追问心下也有些惊讶,“就这么回去?”
带着水珠的头发穿过指尖,江逸白用发带将头发束在脑后。
“陛下还想做其他事么?”
墨色的眸子在月色下泛着泠光。
这个人天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可偏偏遇到容煜,心底下便总能被野火撩拨。
夜色静谧,适合发生一些事,一些令人愉悦的事。
容煜觉得江逸白的神色有些轻微的不同。
荒山野岭,这小子该不会想弑君罢。
“回,大冷天的,再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虽然有张翎在,但不能总麻烦他。
容煜说罢正要起身,耳畔忽传来枯枝被压折的声音。
警惕心使人所有的思绪收回来,容煜没有说话,即刻屏息静静听着四下的动静。
江逸白的手落在腰侧的匕首上。
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一片灌木林传来。
两个人轻声走过去,只听见有人在里头说话。
“就知道你浪,屋子里那样暖和,非要把我叫出来。”
“……”
另一个人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只有咿咿呀呀的回应。
江逸白反应到什么,突然停下来向前的脚步,站在原地。
容煜将挡在眼前的灌木扒开一些,只是一瞥,待看清之后忙转过身来。
“陛下看到什么了?”江逸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