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时,他又重新拿出了那封书信,将其抱在怀里,仿佛施南钺就在他身边一样。
这一夜,沈奕瑾睡的十分安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八月初十,乡试开考。
沈奕瑾带着满满的自信,在林言和林老头的陪同下,走进了考场。
乡试一共考三场,连考九日,一场就是三日,且不能出考场,何况还是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三场接连下来,哪怕是身体底子再好的人,恐怕也会熬得虚脱。
林老头早早就备好了药,在最后一日和林言一起来到贡院门口,又雇了一辆马车,以备应急之用。
晌午时分,贡院大门终于打开,他们看着不少的考生一个个被抬出来,面色发青,已经昏死过去,还有的脚步虚浮,像是去了半条命,不禁皱起了眉,眉间皆是忧虑,不知沈奕瑾如何了,很是担心。
沈奕瑾其实还好,他有林老头给他应急的药,心中又有一个信念支撑,连续三场下来,也只是觉得疲倦不堪,很想狠狠睡上几日几夜罢了,身体上,倒是没有出现任何病症。
不过他本就消瘦,这几个月来又常常废寝忘食地看书,因此瘦的更加厉害,即便林言一日不停地给他食补,但还是毫无用处。
何况他又在考场里待了九日,日以继夜地思考、答卷,熬得艰辛,故而从贡院走出来时,沈奕瑾的身子越发单薄,看着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似的,令人心疼不已。
施南钺风尘仆仆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沈奕瑾出了考场,面色苍白,疲倦无比,摇摇欲坠的模样。
施南钺心里一疼,他拧着眉,足尖轻点,便飞快跃了过去,不顾周围目光,伸手将沈奕瑾揽进了怀里,稳稳抱住了他。
猝不及防地被人抱在怀中,沈奕瑾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待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后,他才停下,又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由于睡眠不足有些通红的眼里一瞬间盈满了思念。
“施大哥?”沈奕瑾眨了下眼,抓住他的衣袖,试探地唤了一声。
施南钺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应道:“嗯,是我,小瑾,我来了。”
沈奕瑾闻言,勾起唇对他一笑,然后便往前一靠,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依恋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施南钺低着头,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小秀才,眼神很是温柔,他抬着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沈奕瑾的背脊,另一只手则环着他,将他圈在自己怀中。
考试这几日,沈奕瑾完全没有睡好,如今靠在施南钺怀中,放松了身体,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突然觉得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