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玦:
他默默地想,玉面修罗是他啊,战场以一敌百、杀敌将于阵前的是他啊,闺秀圈不都倾慕他这样的少年英雄吗?
想当年,韦不宣十六岁带着家兵打败西魏大军,收复朔方城,京中名门闺秀挤破头地想嫁韦公子。此事虽然已成绝响,但自己也算是重现这奇迹的新秀,是京中高门华第相中的佳婿人才。
德妃娘娘是怎么倾慕自己姐姐的,还露出了如此羞涩的微笑,难道是倾慕姐姐的女红?可是女红也分明是他做的啊
无解。
困惑。
谢令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坐在武明玦一旁,看着他:不过,本宫帮你,也是有条件的。本宫瞧你身手不错,日后有些行事,需要你来相助。
武明玦眼中闪过一抹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娘娘抬举了。在下只是跟着家父练了点招式,活动筋骨罢了。
他大概是怕德妃提出什么犯上一类的事,避之唯恐不及。谢令鸢了然笑道:你莫担心,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若肯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保守身份的秘密。
武明玦解读出了隐含的意味,不由一怔:娘娘方才不是说,不会告诉陛下么?
谢令鸢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是啊,我不告诉陛下,但我没说不告诉太后,或者皇后贵妃她们啊。
武明玦:他好天真。
他无奈叹口气:德妃需要在下帮您做什么?只要不是作jian犯科、有悖原则之事,明玦愿意效劳。
谢令鸢放下茶杯,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抱一抱后宫里的姐妹们,要你配合我行事罢了。后日宫宴,便是最佳时机,需你帮个忙,将她们推入我怀里。
武明玦:他从未听过,哪个宫妃有如此奇葩之目的,不由也是痴了。
联想到德妃娘娘倾慕自己姐姐已久,眼中全然无视他。
他疑惑地上上下下看了谢令鸢一道。
又上上下下看了谢令鸢一道。
再上上下下看了谢令鸢一道。
个子高,行走坐卧虽然规矩,却不够柔美,少了闺秀的婉约仪态。
难道,这个人,也是和他一样的难兄难弟,裹着假胸、随身携带大蒜香囊?
他迟疑地伸出手,学着德妃刚刚的样子不小心闪了腰,手往德妃娘娘的胸上碰了一下。刚一碰上去,就触了毒一样收回来居然是温软的,没天理!
他一脸复杂难以言喻地看向德妃,这人不是大兄弟,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是个对萧怀瑾的后宫心存邪念的女?人?
谢令鸢自己用这套招数抱了后宫无数佳丽,岂能看不穿,对他怒目相瞪,而武明玦已经两颊发烫,全身都不自在,倏地起身,匆匆请辞道:男女有别,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在边境杀敌无数、受伤也不眨眼的怀庆侯世子,逃也似的离去。
待走出了丽正殿视线,武明玦方松了口气,听音几步跟上来,压低声音,旁人凑近了也听不到:公子,德妃那里,会不会向陛下告密?
武明玦思忖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告发我对她好处不大,不如拿捏了我的秘密,以此作为要挟。
念及此,他不禁轻叹一声:没想到我在后宫事事谨慎,除了请安从不踏出殿门一步,却还是被人觑出了不妥。德妃是如何发现我不对劲呢?
听音也跟着叹一口气:可见德妃此人,深不可测,竟不可小觑,必是明察秋毫之人她定是许久前便看穿了,可见后宫之事,一切尽在德妃掌握中。
武明玦不寒而栗地点头。
听音安慰道:不过,公子也不必忧心,待生辰宴上,您为陛下献歌一曲《张女从军行》,陛下大概又要几个月不想见到您了。
武明玦握着宫扇,还觉得手指尖烫烫的,方才偷偷一戳的触感萦绕不去,忽觉这深秋时节,他好像穿多了,脸上烧得慌。秋风chuī来,好像chuī了很久,脸才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