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大概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在她紧张不自在的时候，脚尖几乎都会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地面。
他主动拉开了车门，说：“先上车。”
尤欣没吭声，还是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疾驰，在一处高档公寓的楼下停了下来。
尤欣有些别扭，可看他走在前面，还是跟了上去。
这是一处干净亮堂的房间，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屋子里一尘不染，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和他以往的习惯别无二致。
“这里是浴室，这边是卧室，将就一晚。”
“嗯。”
尤欣还是没看他，微垂着脑袋去了浴室。
今天她走了不少地方，接触了不少人，还有了火锅店的味道，不清洗一下，怕是晚上也睡不着。
温水清洒在脸上，尤欣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封厉那会儿那句话算是解释，可尤欣知道，即便还有其他的人选，他也还是会选择徐慕兰。
这大概是来自于女人的直觉。
在温水的热气中，尤欣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非得选个女伴？
就不能选个男伴？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刚升起来就被她给掐灭了。
事情已经发生，想那么多也没用。
如果当时她也是干那一行的，或许还有机会像徐慕兰那样，与她并肩而行。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迟了。
现在估计全国人民都认为，封厉和徐慕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这个正牌女友反而无人知晓。
估计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替代……
冲了二十来分钟的澡，尤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关上了花洒，打算找毛巾找浴巾，可她环视了一眼整个浴室，除开她换下来的那身脏衣服以外，别无他物……
发觉了这一点，她整个大脑瞬间清醒。
浴室里没有浴巾？
难道要穿脏衣服出去？
那她这澡不是白洗了？
现在还是三月份的天气，帝都依旧有些寒凉，特别是热水一关，整个浴室的温度瞬间冷却了下来。
尤欣咬了咬牙，只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门口已经传来了封厉温厚的声音。
“睡着了？”
“没有……只是没有浴巾……”她说话的声音犹如蚊子一样，如果不是房间里比较安静，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估计没人听得见。
门外响起了封厉离开的脚步声。
片刻后他又回来了。
“你把门开一些，我给你递进来。”
他的声音听着温和有力，好似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尤欣顿了顿，还是开了一条缝，一件黑色的衬衫，以及白色的毛巾递了进来。
看到这件眼熟的衬衫，她不由得垂了垂眼。
这件衬衫也是当时那批衣服里的其中一件。
衬衫是纯黑色，里面带着薄薄的一层绒，外面是光滑的缎面，质感看着极好，摸在手上也特别舒适。
之所以买这件衬衫，主要还是她从未见教官穿过，想要看他穿一次，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件衣服竟然被她穿了。
换上黑色衬衣，尤欣突然有些不敢出浴室。
衬衣的长度刚好没过她的大腿根，穿着有些宽松，若是不做什么大动作，倒也不至于春光外泄。
只是……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带有些磁性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是不是衣服不合身？”
他话音落下，尤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呈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