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撇到天上去,丰语微很不屑。
二人上了水榭,那边垂坠着纱幔后隐约的能看到一方软榻的形状,很明显,有人在上面睡觉。
两人直接走向临水台,那男人背对着他们,身材颀长,悠然风雅。
父亲。两个人俯身行礼,别看之前吵吵嚷嚷,这个时候倒是很规矩。
嗯。丰延苍回应,声音淡淡的,但却带着一抹独有的温柔。
父亲,母亲不舒服么?丰年逸开口,他的模样与丰延苍很像。
嗯,这几天有些低烧。怕你们担心,就没告诉你们。转过身,丰延苍的脸上似乎没什么岁月的痕迹。不过却明显更加沉敛了,尤其那双凤眸,让人不敢多看,那里面暗藏锋芒。
低烧?没吃药么,她有很多药吧。丰语微眨眨眼,对于他们一家子来说,最不怕的就是生病了。
声音小一些,吵到你母亲。她吃过药了,但是没什么作用,她自己切脉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病症,莫名低烧。丰延苍淡淡的说着,看了丰语微一眼,那一眼颇具压力。
丰语微点点头,声音也确实压低了许多,那怎么办?她自己就是个绝顶好的大夫,别个郎中都比不上她。
母亲除了低烧还有什么症状?丰年逸往那边看了一眼,不过垂在地面的纱幔遮挡,并看不到里面的人。
疲乏。算了,你们也不懂,都离开吧,扰了清净。话落,他举步离开,最后消失在纱幔后。
原地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丰语微撇嘴,嫌咱们碍事呢,走吧。
你去玩吧,我在这儿守着。丰年逸拍拍丰语微的头,还是哄孩子的模式。
丰语微哼了哼,别以为只有你孝顺,我去厨房走一趟,让他们煮些粥,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吃。话落,小人儿抬脚就走,傲气的很。
丰年逸无语,看着丰语微离开,他放轻脚步走向那垂坠在地的纱幔。
掀开,看清了里面,jīng致的软榻横放在那儿,榻上有人在睡觉,盖了很厚的被子
丰延苍坐在软榻对面,很认真的看着榻上安睡的人儿,那么认真。
父亲,母亲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儿,这么热的天,她盖这么厚。走过来,丰年逸看着那榻上的人儿,被子一直盖到她头上,只露出长长地头发。
嗯。丰延苍不动声色,甚至眼神都没动,只是给了个回应。
不如叫御医来吧,虽然医术不如母亲,但起码能给些意见。他们三兄弟鲜少的会接触岳楚人,平时也只是站在一米之外,除非岳楚人会动手拍打他们有些接触,但一般时候有丰延苍在场,他们的距离会拉很大。
再看看吧。话落,丰延苍抬手掀开被子,露出的脸美艳娇俏,但脸色有些苍白,而且冷汗涔涔。
以手指擦掉她鼻尖上的汗,丰延苍叹口气,端盆水拿毛巾,再拿一些喝的水。
是。丰年逸拱手,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王妃,能听到我说话么?俯身凑近她,看着她紧闭的眼睛,丰延苍深深吸口气。此时脸上的焦急显现出来,他已经忘记了她有多久没生病了。这冷不丁的一生病,真是吓着他了。
到底怎么了?几天了没一点好转。摸她的头,都是冷汗。
别动、、、、榻上的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丰延苍的手,软软的出声。
丰延苍一喜,你醒了?
别动,让我再睡会儿。紧紧抓住丰延苍的手,岳楚人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
丰延苍看着她,叹口气,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反抓着她的手。
岳楚人能感觉到丰延苍在紧抓着她,但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睁不开眼,而且还有些冷,许久没病了,她都忘了病了是这种感觉。
渐渐的,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神思飘忽,想集中注意力却很难,下一刻,身子在飘,但什么都看不到。
思及此,心头咯噔一声,她不会是要离开这身体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立即焦急起来,用力的握手,想要抓住丰延苍,但是身体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想要张嘴说话,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真正的恐惧袭上心头,那一刻,岳楚人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不想离开这里,她想和丰延苍白头到老,还有她的孩子们。都是她放不下的,她不想离开。
但似乎她的意识控制不住,就是她如此害怕,但仍旧感觉在飘。身处空中,似乎能感觉得到清风chuī过脸颊的感觉。
不甘害怕,各种qíng绪在心头,焦急的她不知该怎么办。
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好像不听指令,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蓦地,听见嘈杂声,岳楚人一愣,好像不是丰延苍在说话啊。
费力的撑开眼皮,入眼的倒是吓了她一跳,她居然在半空中飘着。
小心翼翼的低头,看见的景物更是让她有几分不知所措,这不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寨子么?
眼珠咕噜乱转,终于找到了她的房子,心yù动,身已远,只是眨眼间,她就飘到了她的房子上空。
小楼和围墙倒还是那个模样,只是小楼后面不一样了,新建起来一个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