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和尚在gān吗?管她要貂儿?
脏话几乎到了嘴边儿,岳楚人喉咙用力又给咽了下去,视线一转,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而且很是惊奇虔诚,她连不字儿都不能说了。
丰延苍似乎早就知道,神色不改。唇角含笑的看着哽住的岳楚人,王妃,佛祖可曾示下这事儿?
深深吸口气,岳楚人满胸肺的羊驼,当然,我正要与玉林老和尚说这事儿呢!她听到自己咬牙的声音。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玉林深念了一声佛号,他身后的僧人同念,接着是四周的香客信徒,一时间jīng神信仰的威力盈贯每一处。
是啊,真慈悲。岳楚人无话可说,此时很想给玉林喂一颗奴蛊尝尝。
岳楚人承认答应了此事,使得周遭再次热闹起来,虔诚的信徒无不大呼佛祖显灵,啧啧称奇的人亦是不少,但也有少数不相信的,何时灵貂现身那才作数。
方丈,王妃,咱们边走边聊。或许是目的达到,丰延苍一句王妃表明身份,同时侧身抬手示意可以走了。
岳楚人僵硬着嘴角转身与一直跟在后头的金雕同走,丰延苍则与玉林并肩而行,后随行一众僧人离开。
回到禅院,岳楚人一屁股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冷眼看着丰延苍步伐优雅的一步步走近。
你和那老和尚早就设计好的?今天带我我绕了那么远跑到那里就是为了让他宰我?简直无语,居然算计她。
丰延苍轻笑,如同chūn风。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这是为你好,听我解释?
岳楚人抬眼看着他,清风拂过,带着寺中的香火味儿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很清慡好闻。
说。估摸着他也没那个胆子敢害她,岳楚人倒是想听他解释解释。
凤眸幽深恍若深潭,明日我们回去你必然带着金雕,庞然大物必在皇城引起话题。无心之人看稀奇,但有心之人不免会做文章。寺中本就传言你深得佛缘引得大鹏鸟化身追随,今日之举无疑是将传言坐实。玉林方丈乃一代圣僧,不止百姓崇敬,朝廷中人更是忌惮。今日大师简短几句便是落实了你的身份,有佛祖庇佑,那么日后你再有任何举动都有的解释,也能堵住幽幽众口了。他一字一句,缓慢悠扬,好听的声音让人不禁昏昏然。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睛,瞅着他,那老和尚居然会答应陪你演戏?什么活佛圣僧,居然还骗人。
这不是演戏,助真龙登大位,怎么能算得上演戏呢?丰延苍轻挑眉尾,那简单的一个动作煞是漂亮,看的岳楚人直眯眼。
好吧,可能是我的理解有误,一直以为出家人是不能说谎骗人的。那么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今天那老和尚这样一说,我再送给护国寺几只貂儿,从此后护国寺就是我的后盾无人敢动我了?决定不去理会那些,反正出家人的世界她不懂。
丰延苍微微颌首,至少无人会以蹩脚的理由拿你做文章。
这么说我还得了个大便宜。好吧,十只貂儿,我给!豪气的打个响指,岳楚人答应了。
丰延苍失笑,抬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知道你会理解,灵貂之事也无需着急,慢慢来。
哼,你在做好人么?小苍子,事先你不会和我打声招呼么?幸亏我自制力不凡,否则刚刚那老和尚惨了。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掘出来。
是我的错,下次注意。认错也十分利落,尽管语气诚恳,但那双眼睛里却都是笑,明显心口不一。
不过岳楚人倒是不曾注意,听得他道歉,心里也慡快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王爷,王妃。这是刚刚密卫由北疆送回来的信件,是阎将军写给王妃的。严青出现,手拿一封信,目测很厚。
这速度够快的,给我。距离上次她回信也没多少时间吧。站起身把信接过来,当着丰延苍的面拆开。
丰延苍微微歪头,速度与岳楚人相同的浏览信件。
阎靳的废话不多,说的是身体状况,他恢复的很好。身边的副将按照岳楚人所示给他针灸,自嘲都快要变成半个郎中了。
岳楚人忍俊不禁,这阎靳真逗,人家副将一句自嘲说的挺好玩儿的,被他写出来全无乐趣。由此可见阎靳这人也很乏味。
丰延苍微微摇头,虽如此,你不是也觉得很有趣?
我是笑阎靳这个人,好笑的笑话变成了冷笑话。这是一项才能啊,起码她就不会。
看完了,去回信吧。她看完最后一个字,丰延苍也恰到时机的伸手夺过信纸。
岳楚人点点头,信被丰延苍抢走了也没觉得不妥,站起身走向禅房。
坐在岳楚人的位置上,丰延苍将几张信纸折叠,目视前方焦距虚无,幽深的凤眸深不见底,无法窥探他的qíng绪。
禅房中,岳楚人坐在书案后垂眸画画,鉴于阎靳那无聊的笑话,她这次的回信也完全如同朋友间的书信往来一般,画的是趣味横生的简笔画。
他们俩从来没见过,通过信件相识,现在如同朋友,这种与人相识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岳楚人也觉得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