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札只是将吹管放在了她的手背上,过程中和她没有一点接触。
杨主任在这个学校待了这么多年,年年都担任选拔老师的职位,和那些吹奏方阵队的学生打交道,自然认识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吹管。正因为认识,她才更加不明所以,想不到他给自己这玩意儿的理由。
她不敢随意乱动,定定地看着那节古旧的吹管。
夏札说:“这是一位故人的遗物,因为她和你之前有些渊源,我认为吹管还是留给你比较好。”
一听到“遗物”两个字,杨主任立时露出了嫌恶避讳的神情,下意识想将手背上的东西甩下去。
然而令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节吹管就跟粘在她身上了一样,竟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甩不开的……
遗物……
主人不明……
杨主任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关键词,顿觉毛骨悚然。
惊恐之下,她用快要把手臂甩脱臼的力道去摇晃手臂,又用另一个手去扣、去撕,半晌后无力地发现,那死人留下的东西竟然长在了她的肉上,如果要将它拿下来,就要撕下来一层皮肉。
看出她的想法,夏札轻轻说了一句:“撕下皮肉也无用,它认定你了。”
闻言,令人背脊发麻的恐惧感将杨主任包围。
偏偏这时候,夏札又轻笑着说了一句:“如此看来,它很喜欢你。”
明眼人都知道,这里的“喜欢”是个贬义词。
杨主任觉得自己那东西仿佛是有生命的,它在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它在解读自己的心思。那种微妙的被控感,让她觉得一旦自己想的东西有所偏颇,那节吹管就会出现她不愿看到的恐怖变化。
被这么个东西缠上,可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
杨主任面色煞白,又惊又怕满头大汗,刻薄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长在自己手背上的东西,呆呆地出着神。
“愣着干什么,画图。”沈衮忽然冷声说。
杨主任惊得一颤,赶紧埋头,继续画针孔摄像头的示意图。这两个人太诡异了,她一个人都不敢惹,只能乖乖听话。
画到某处,杨主任迟疑地抬头,结结巴巴道:“有一个地方,我忘了具体位置了……”
沈衮:“那就去确认。”
杨主任:“现在?”
如果是现在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趁机逃跑?
她心中只是有了一点逃跑的念头,还没来得及生出暗喜的情绪,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猝不及防的剧痛,令她尖叫出声。
疼痛之余,她赶紧定睛看去,发现那节吹管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像妖怪的嘴一般,把她的手背咬出了一道伤口。
杨主任隐约有种预感,如果将念头化为现实,它会咬下自己一块肉。
沈衮懒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