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换个人吧。
窦太后原本准备阻止拓跋晃,可听到他说了这么多,心中也微微一动。
这孩子不是任xing的孩子,为什么不愿花木兰离开?
莫非陛下走之前,曾经给他安排了什么?
这么一想,窦太后也不想gān预了。
长孙道生是个老成之人,见窦太后不发言,拓跋晃又死活不愿意花木兰走,便想了想,点了穆寿带领jīng兵抵抗。
穆寿也是猛将,而且有拓跋焘留下来的人马,还是鲜卑南部大人,必定会带众多部民家将参战,如果没有花木兰的名头,用穆寿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么一来,花木兰就没有露脸的机会了,喜欢提携后辈的长孙道生不免有些遗憾地看了贺穆兰一眼。
而贺穆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位大臣各种幸灾乐祸、遗憾、若有所思等眼神注视,忍不住有些尴尬,僵硬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如果虎贲军没损失惨重,这次去的是不是她?
如果这里坐着的是拓跋焘,这次去的是不是她?
不可避免的,贺穆兰的脑子里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一时间觉得有些委屈,又觉得有些有志不得伸、名剑藏于匣的感伤。
接下来的朝议,自然是讨论明日出征人马的调配、发往各州的文书、战报等等,至于拓跋焘失踪的事qíng,像是被众人给刻意遗忘了,没有放在明面上来,只是下了朝之后,崔浩和十几位大人被窦太后召了去,在宫中闭门商议了许久,这才匆匆离宫。
而此时的贺穆兰,正在太子的示意下,送他回到东宫。
此时已经是初冬,宫城里一片萧瑟,满眼枯枝残叶,配合着山雨yù来的气氛,连行走的宫人都是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一副恨不得cha翅飞出去的样子。
贺穆兰不知道该和拓跋晃说些什么,刚刚练剑时进入东宫的好气氛已经是dàng然无存,贺穆兰知道不该埋怨拓跋晃,却因为寿命将至,自己却在京中蹉跎而有了一些不甘。
拓跋晃似是感受到了贺穆兰的不安,慢慢走着的脚步突然停下。
他在宫中不爱乘辇车,也不爱人抬,但因为个子太小走的慢,许多宫人都是苦不堪言,只能像是乌guī一般慢吞吞的跟着。
贺穆兰见前面走着的拓跋晃突然停下,连忙顿住脚步,差点一头撞上前面人的背部。
花将军,我走的太慢了,有些不耐烦,你抱着我走。
拓跋晃突然这样要求。
是!
贺穆兰微微躬了躬身子,将拓跋晃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五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使一个成年男子一直抱着也很吃力,贺穆兰却像是手臂上没有重量一般的走着,引得拓跋晃不停地捏着贺穆兰的胳膊,发出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才会发出的惊叹。
啊,好结实的胳膊!花将军看起来瘦弱,其实厉害的很嘛!你力气都是从哪里来的,骨头里吗?
花将军要不要我揽着你的脖子?这么抱很累吧?我揽着你的脖子也可以的哟!
花将军你好黑啊,西边太阳是不是很大?你看你抱着我,一黑一白,真是有意思!
拓跋晃天真地说了许多话,又捏的贺穆兰身子直抖,后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殿下,别再摸了,很痒。
语气中满是面对熊孩子的无奈。
她原本就不喜欢小孩。
花将军,你不生气了?拓跋晃突然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问着:我以为我不让你出征,你会生气呢。
殿下是储君,不让臣出战,定然是有殿下的道理。
贺穆兰硬邦邦地回答。
你这么说,表示你还在生气。拓跋晃软软的手突然捏了捏贺穆兰的耳垂,在发现没有耳dòng时,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我确实不愿意放你走
他趴下来,在贺穆兰的耳边小小声地说:我不相信平城许多人,从我被立为太子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能摆布我,用各种手段想让我相信他们
贺穆兰克制着将捏着耳朵的孩子摔下去的冲动,闻言好奇地开口:有窦太后保护您,您还担心什么?
不忠之人根本都不会送到拓跋晃身边好吧!
我知道父亲召您回来是为了什么,他是想要你保护我的。
还有我的母亲。
拓跋晃在心里补充。
我相信长孙司空就能将那些蠕蠕打的落花流水。
他有些羡慕地看着连汗都没流一滴出来的贺穆兰,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小肌ròu,想起剑师告诉他没有什么学武天赋的话来。
贺穆兰好奇地看向拓跋晃。
你不怕?
拓跋晃原本准备挺起身子,像是在朝上面对众臣那般昂首说我不怕,却在贺穆兰担忧的眼神里渐渐缩了下去,将脸埋在了贺穆兰的脖子旁。
我很想说我不怕。可我将花将军留下来,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