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命不久矣,哪怕为了最肖似自己的儿子袁放拼上一拼,再给他争取个十几年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走出去的法子。
至于外面会不会天下大乱?
他死都死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就在袁喆捂着胸口做着报复世道的美梦时,袁放慌慌张张地敲着袁喆房间的门。
阿爷!阿爷!您在不在!
袁喆擦掉嘴边的余血,站起身整了整衣冠,这才给儿子打开门。
门边守卫的侍卫们都满脸好奇地看着袁放,这位小公子素来得袁喆喜爱,做事也gān脆利落,绝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阿爷,阿兄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袁放喘着粗气。
袁喆刚准备摆父亲的架子训他几句毛躁云云,却被袁放的话直接拉了他进屋。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兄弟俩瞒了我什么,说!
袁喆眼睛一瞪,眼光像电光一般she了过去。
阿兄想要放那位郡主,大概是被她碰了袁放低下头,我去的及时,将阿兄拉了回来
我就知道那女人留着是祸害!早知道管她什么身份,将她直接给杀了!袁喆咬牙切齿,那女人呢?你没杀了他?
袁放不是无知的稚子,真要动手时毫不啰嗦,这也是袁喆认为他比袁化更有当家主的潜质的原因。
谁料袁放竟低头默不作声。
哼哼,难不成你也被她迷了?就她现在那副鬼样子,还能迷惑什么人,我竟要看看!
阿兄以死相bī,我当时急着把他带出病牢,就没跟他拉扯,匆匆忙忙赶了出来。谁料阿兄还是病了
袁放一抬头,看着父亲用骇人的目光望着他,惊得退了几步。
你带化儿出来的,你怎能保证你没有事?
袁喆的声音yīn沉的可怕。
孩儿,孩儿是捂住口鼻身上进去的,也是用刀背推开的兄长,并没有碰过他们两人
袁放心中越来越害怕,连忙解释。
我肯定我没染病,但兄长
还治什么,丢出去自生自灭吧。袁喆冷哼一声,他成不了大器,与其被鲜卑人和宋人啃个gān净,还不如现在死了痛快。你若不丢他出去,我也会寻个机会把他一刀给杀了,免得他祸害到我的孙子和你。
不是有很多人还是没死吗?赫连家那个到现在也没生命危险,她过过去的病气也许没有那么厉害?阿兄现在只是发烧,找个名医治一治,说不定能治好啊,我求您了阿爷!
袁放跪地不起,苦苦叩首。
袁喆只觉得胸中那股憋闷越来越重,几乎要让他到晕死的地步,当即伸手一挥,喊了几个侍卫进来,将袁放拖了出去。
这事你要不处置,我就亲自处置,你自己想好再办,别让我失望!
***
陈郡边界。
越影已经很少像这样迈着蹄子疯跑,自从贺穆兰领了虎贲之后,行军速度不能太快,常常让越影怀念起过去的日子。所以一旦得了可以疯跑的机会,立刻跑的马踏流星,激起另一匹战马大红的不悦。
两匹马你争我赶的追逐前进,倒苦了身后一gān追着贺穆兰跑的部下。直到贺穆兰放越影跑了个痛快之后调头而返,这才和后面的众人一起汇合。
但凡男人,没有不爱马的。越影经过贺穆兰一年多的磨合,已经长得神清骨俊,可谓是锋棱瘦骨成,风入四蹄轻,薛安都一路看的眼睛都绿了,可惜越影是连让他靠近都不允许。
传闻花将军的马和陛下的马乃是一母同胞的大宛良马,如今见它这般驰骋,已经能够想象战场之中马鸣风萧萧的神骏来薛安都不停赞叹,只是可惜我们连累了将军,若是您单人骑马而去,恐怕明日就已经到了陈郡。
总归耽误不了半天,也没什么。贺穆兰也不下马,径直chuī了个口哨,大红立刻乖顺的立刻靠近越影。
贺穆兰就在马上换了匹马,速度快如闪电。
这也是黑山骑士们最骄傲的骑术之一,可以在颠簸的马匹上更换战马,用来节约行军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