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出王旗,狄叶飞接过,刚准备往回收,却发现闾毗没有松手。
狄叶飞一挑眉:怎么?反悔了?
你只告诉我,你叫花木兰,你姓什么?高车大姓里,可没有姓花的。你都不告诉我真姓,等我派使者去找你时,难道大海捞针一般,去一个个问人不成?
闾毗名为毗,姓其实是郁久闾氏,同样的,闾毗以为这个女人对自己有防备之心,只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姓氏却没告诉他。
告诉你,你也找不到。等到了夏天,高车人就迁徙到我大魏去了。留下的挂着你的王旗,用着你的名号给你背后一击。
狄叶飞笑了起来。
他们都称呼我阿其火。狄叶飞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但为了让自己的身份贵重到闾毗愿意继续帮助他,狄叶飞说出了高车最大一个望姓狄氏里掌管火的人的名号。
柔然王族统统都会说高车话,也了解高车习俗,他知道闾毗听得懂。
这难怪你要去金山。
阿其火连女人都能担任了,这女人的能力,一定qiáng到能够服众。
我会定期派出使者,到时候我便让他们去找阿其火。你们若需要什么帮助,就和我的使者去说。
闾毗点了点头,松开手。
你若真能庇护我们高车人
狄叶飞发挥超qiáng的演技,抿了抿唇。
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让使者告知
这么好的qíng报来源,不用白不用啊!
都已经与虎谋皮了,不如玩的更大一点!
闾毗听到这几乎是承诺一般的话,激动的抓住了狄叶飞的手,深qíng款款地说道:我定不负你!
负你妹啊!
狄叶飞一下子抽过手,丢下一句一言为定,脸色难看的跑了。
闾毗摸了摸掌心,刚刚的触感还留在手心里。
就是有点糙。
高车人过的实在是太苦了,这样的绝色,手掌糙的像是树皮。
闾毗可惜的摇了摇头。
等他日他将她接到柔然王庭,一定派人去南朝寻找最好的羊脂玉露,还她一双柔荑。
倒时候,这般绝色,用那双手拂过他的全身
闾毗心神一dàng,热血顿时下/流,倒不敢现在站起身子了。
***
你和那右贤王说了什么,怎么他笑的那么猥琐?高车小伙屈贺余靠近狄叶飞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他给了你什么?
莫说屈贺余,其余众人,对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都很好奇。
他们是魏人,只是到北面来充当使节的,碰到这位贵族纯属偶然,如果牵扯太过,倒容易惹出麻烦。
狄叶飞见闾毗半天没有起身,而他的亲卫们又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这边,便摇了摇头,嫌恶道:他把我当女人了,大献殷勤。
啥?
咦?
不过好像也不全是□□熏心,他在猜测我的身份,想把高车人当枪使呢。那爱慕之意,应该也只是装出来麻痹我的。
狄叶飞不以为然道:真是让人作呕!若不是如今以大局为重,我肯定把他砍了。
那闾毗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爬起身子,披起斗篷。
他过来了,回头再谈此事,我先进车子里,把他给的王旗放好。狄叶飞见闾毗过来,不由得头皮发麻,轻盈的在车辕上一踩,纵身上了高车,猫腰进了车子,再也没有出来。
闾毗此行可谓是超出期望之外,自然也是志得意满,被护卫们前呼后拥着,满意地离开了。
待闾毗走过以后,狄叶飞召了从黑山大营来的高车部卒,以及参军帐中的几位斥候和画师,开始说起晚上发生的事qíng。他自然是避开可敦、冯昊云云不提,只是将吴提损失了大半人马,柔然即将内斗,高车成为关键的事qíng说了一遍。
所以,如今不光我们要争取高车人的归附,吴提、其他柔然王子,甚至是闾毗这样不怎么得势的右贤王都在想法子吸纳高车人的归附。
蠕蠕今年正值多事之秋,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之前那个不知道身份的赫连将军不说,如今柔然王庭之事要是能探得一二消息,我们便都有大功。
狄叶飞见一行人激动狂热的样子,低声道:只是我如今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再保密,在那些闾毗送来的奴隶面前,尽量也只称呼我阿其火,等到了高车的地方,也不要称呼我的名字。闾毗的使者一定会来,下面该如何做,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你们之中必须要有几人回去传话,问问军中的意思。
那右贤王说吴提损失了大量人马?肯定是我们黑山大营做的!就不知道是哪位将军的手笔,真是英雄了得
几个高车士卒激动道:如今蠕蠕已经够惨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陛下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去传话,叫黑山众将快快打过来吧!
这下子,众人异口同声的要求回去,狄叶飞点了几个素来稳重,又熟悉路线的高车部族之人与高车士卒,让他们回去先面见夏将军,待说清楚其中的轻重后再让夏将军待他们去找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