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莫提听了斥候的话,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若gān虎头生xing谨慎,他会这么做也正常
他想通了以后,忍不住笑骂了一声。
这虎头,不愧是若gān家的人,心思弯弯曲曲和汉人一般,他想的也未免太多了一点,把本将军当什么了!
站在一旁的贺穆兰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主将又笑又骂,听不懂库莫提为何说若gān虎头心思弯弯曲曲。
不过她向来不爱揣测别人的心思,只是好奇了一瞬,立刻就抛诸脑后了。
库莫提哭笑不得地骂了若gān虎头几声后,看着身侧的家将和副将们,大声下令:
更换替马,随我出行!
是!
***
阿兄,他们应当没有恶意。我们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避反迎,若真有歹心,怎么会这么做?
若gān人站在若gān虎头的身后,看着面前的高车人们。
这不是你我该决断的。我已经派了伯鸭回去报讯,若是将军得了讯,应该立刻就会赶来。
若gān虎头看着稚嫩不已的弟弟,叹了口气:阿弟,就算他们真的是来归顺的,这迎回之功也不该属于阿兄,你懂吗?
真有这么严重吗?阿兄难道不是库莫提将军帐下的副将吗?你迎回的不就等于将军迎回的?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大漠酷寒,他们在夜间赶路原本就辛苦,现在还要在这里受冻
人在冬季行动时身上都是暖和的,但是一旦停下来,那冷意就会变得更重。
小心谨慎点总比肆意张狂好。我们若gān家的古话是什么?若gān虎头看着家中这个最不像若gān家的兄弟,忍不住就想好好告诫他一番。
他也过的太随便了点。在大帐中火长救我这样的话都能喊出来。
头脑要冷,心口要热若gān人嘟囔了一句。
记得就好。
高车族自称并非高车,而是敕勒。只是因为他们逐水糙而居的时候乘坐的是这种多辐的高轮车,所以周边诸族都喊他们为高车人,久而久之,很少有人再唤他们敕勒。
高车多能工巧匠,他们的高轮车也不是古代常见的两轮车,而是极能载物的四轮车,著名的歌曲敕勒歌便是由他们传唱开的。
柔然没有在北方大地肆掠时,高车人住在敕勒川,享有广袤的牧场,后来鲜卑人和柔然人崛起,大多是工匠和牧民的高车人倒被四处驱赶,居无定所,最后因为制作武器的能力在北方极为出名,成为了柔然人的附庸和奴隶。
这群高车人似乎十分随遇而安,即使有一千多大魏的鹰扬军将他们围坐一团,以兵器相对,他们依然顺从的将无数的高轮车停在鹰扬军指定的位置,女人和老幼全部坐在高轮车里不出来,男人们在高车轮围成的圈子里坐着,有的升起了火取暖,有的开始烹调一些东西,俨然把这些魏人当成了守卫者之流来看待。
也许是逃难的缘故,这些高车人没有带太多的牛羊,牛大多都用来套车,羊也大多是羊羔之类,有许多高车小孩把它们抱在怀里,缩在车上,不时好奇的伸出脑袋来窥探。
一众鹰扬儿郎都被这温暖的火光所诱惑,手扶着武器的动作也渐渐柔软了起来。唯有若gān虎头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像是一杆旗帜一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后面是几个同样保持警惕的亲兵,片刻也不敢放松。
渐渐的,炙牛舌和烹煮ròu汤的味道像开始往所有人的鼻子里钻。若gān虎头等人正午过后就开始行军,到歼灭柔然人的游帐之中,只随便用了一顿gān粮糊了过去。杀敌的消耗巨大,他们肚子其实早就饿了,此时一闻到ròu香,顿时腹中如同雷鸣,就连若gān虎头的肚子也开始唱起了歌。
噗!若gān人先是不小心笑了出声,而后大笑了起来:阿兄,我记得你不爱啃gān粮,你晚上是不是没怎么吃啊!
住口!
阿兄你莫难过,阿弟给你讨一碗吃的去!
若gān人大笑着一窜而出,往高车人的篝火边钻去。
若gān人!若gān人你给我回来!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是亲兵!你给我
哈哈哈,就是记得我是亲兵,所以要给我的主将把肚子填饱啊!
若gān人的哈哈大笑声不停的往鹰扬军众人的耳朵里钻。他们都熟知若gān虎头为人,这位不苟言笑又高大的吓人的将军是许多中军新兵的噩梦,而且他的xing格不太像奔放的鲜卑人,倒像是老成的汉人,有些鹰扬军中的将士便觉得他这个若gān家的后裔和先祖一般,是无趣又谨慎过头的保守之人。
但是他的这位弟弟来了以后,若gān虎头开始表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尤其是被他的弟弟bī到破口大骂之时,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