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
索阁道:两年前,本王在晚宴前曾收到你赠与的一封亲笔信笺,上面写着
田惜日身体微微一颤,明显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竟只为了一封信?!
她蓦然回转身来,望住他,看到他也正凝望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开口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未给你写过什么信。
索阁微微蹙眉。那封信,果然不是出自她手吗?一直以来的疑惑,此刻在心里慢慢扩大。微一沉吟,便沉声道:本王信你。
她蓦然抬头看向他,似恰好望进了他的漆黑双眸,忽然有丝心慌,慌忙瞥开了自己的目光,听他轻声道:还在怪本王吗?
怪他吗?还在怪他吗?
原来,一切皆有因由的,或许就如今日,一切都因yīn差阳错,最终成为无法解释的误会,当年他人冒名顶替的一封书信,或许也正是如此怪他吗?还怪吗?
有时候,人会一直执着一样东西,总觉得很难,总想要逃避。
一直期待,不能忘怀,却一直踌躇,一直犹豫,害怕,又不敢面对,可一旦被这么赤luǒluǒ的坦然敞开来,似乎竟也不过如此。
还在放不下吗?
似乎也不吧
心下一定,忽而释然。
她蓦地一笑,眉目笑展,抬眼望向他,道:王爷今日与我解释这些,莫不是对当日断然拒婚后悔了?
闻言,索阁气息一滞,却蓦然看到她双眸中闪烁而俏皮的目光,忽而轻轻扯起了唇角。
白色的雪随风在他二人之间盘旋而落,男子笑得温柔和煦,女子笑得明媚如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是啊,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蓦然回首,方才发觉,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原来已然放下了。
原来,她早已放下了。
他与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刻可以这般说话,这般相视而笑,如同早已熟悉的彼此。两年前的嫌隙,原来也可以一笑置之,一笑而过。
冬季下雪天的竹林很美,你可愿与本王一同煎茶赏雪?索阁问道,透着愉悦和温柔。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与你同去。惜日道。
什么事?索阁问。
是你再答应我三件事。一件事好像不够用。
索阁轻咳,一本正经的转身举步,道:你不去算了。
喂,堂堂袭郡王竟然这么没风度吗?就这样把一个弱女子丢在房顶?!
是的,她二人此刻正在不知谁家的房顶,难怪四下无人。
索阁不理,作势yù向下跃去。
索阁刚要跳楼,便听田惜日在旁闷闷威胁道:你不怕我扑到你背上去,压死你吗?
索阁忍不住轻声一笑,道:你可以试试,本王可不是龙茗。
言罢,飞身而下。
蓦然
你还真跳啊!男声。
那你以为呢?!女声。
这一次,他背着她一同跳了楼。
好一会儿尴尬与沉默。
下来吧,你还挂在本王脖子上gān吗?索阁低斥道,不知为何喉咙有些gān哑。
她却弱弱的回答:我的头发刮在你的发冠上了
他只感觉背部莫名的炙热,根本没发觉发冠被她轻轻扯动又是一阵尴尬沉默
终于解开缠在他发冠上的发丝,二人目光一对,又立刻撇开。
还去喝茶吗?他gāngān问道。
不去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三件事。她硬硬回道。
本王有答应过吗?
此人果然狡诈,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灯:没说不答应自然是答应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一板子钉死先。
你一向如此不讲道理吗?索阁挑眉问道。
换了别人,我就不讲道理了。
那与本王呢?
自然是很讲道理的。惜日一副从容淡定理所当然。
索阁轻笑。
有什么好笑的。惜日斜睨着他。
似乎直到现在,本王才真正开始明白你。
明白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