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姚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姚玉瑾,将人也同样拉到了身后。
而后,姚夫人目光复杂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杨蓁蓁,轻声开口道:夫人,臣妇有几句话想与夫人说,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杨蓁蓁闻言,并没有说话,姚夫人见此,倒也没有避开梁庸,直接轻声开口道:夫人,臣妇知晓,您与姚妃娘娘之间,有所恩怨,可如今姚妃娘娘已经是这样了,她也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qíng付出代价了。稚子无辜,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无辜的,您大人有大量,莫存在心上了。就当是卖臣妇一个面子
姚夫人说着,竟是径直跪下了身子。
姚夫人的举动,惊呆了站在边上的众多宫人。
姚玉瑾反应过来,更是连忙伸手扶搀扶姚夫人,一边扶着,她一边红着眼眶瞪着杨蓁蓁连声道:杨蓁蓁,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娘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杨蓁蓁听着姚玉瑾的话,嘴角却是突然撇起了一抹冷笑,她鼻子泛酸,眼眶也红了起来,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的诡异与冷漠:是,不就是跪下吗,我也给你们跪下可以吗?稚子无辜,你们把我的妞妞还给我,要了我这条命我都认了!
说着,杨蓁蓁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这个举动,吓了梁庸一大跳,也让姚夫人与姚玉瑾二人心中一颤。
而他们与其说是被杨蓁蓁的举动吓了一跳,倒不如说是被杨蓁蓁的话惊了一下。
姚夫人面色煞白,她虽然不认识妞妞,可是不难从杨蓁蓁的语气中听出来,妞妞是她的孩子难不成姚玉容对她的孩子下手了。
姚夫人想到了姚玉容先时支支吾吾并没有告诉她的话以及姚玉容提及与杨蓁蓁恩怨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都是做母亲的,她自然知晓倘若姚玉容真的对杨蓁蓁的孩子下了手,那么这份仇怨哪里是那么容易便可了结,只会不死不休。
不,或许不仅仅是如此,便是姚玉容死了,她的孩子还在,杨蓁蓁恐怕也不会轻易松手。
姚夫人心中发苦,又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太过于心狠,又觉得她手段实在不够利落。
既然选择了动这个手,便不该放任着杨蓁蓁做大,如今姚玉容自己倒是走的gān净,可是留下两个尚且稚嫩的孩子在宫中无人护着,又该怎么办!
姚夫人想到了先时姚玉容支支吾吾提及姚玉瑾的亲事,她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明白。
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毫不知qíng的姚玉瑾身上,心下又觉得有些不忍。
大女儿与两个外孙,她是心疼的,可是姚玉瑾是她的小女儿,她也是心疼的,手心手背都是ròu,她如何舍得。
更何况,姚玉瑾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让她进宫,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姚夫人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梁庸早就吓得满脸苍白,连忙伸手去扶杨蓁蓁,嘴里不住的劝着:夫人,您别这样,快起来,若是让皇上瞧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姚夫人皱着眉头,梁庸的眉头皱的也是不轻,他早该想到的,这几日杨蓁蓁的qíng绪实在反常,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仿佛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qíng来。
可若是让皇上看到了,定然要心疼的紧,连带着他在底下伺候着,也是不好过。
梁庸脑子里刚刚想到这个,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萧恒已经从寝宫里走了出来,看到屋外的这幅qíng形,他面无表qíng的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去看跪着的姚夫人,只是径直走到了杨蓁蓁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杨蓁蓁看到萧恒的时候,qíng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她任由着萧恒将她扶了起来,由着萧恒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出了昭阳宫。
萧恒的手掌很是宽厚温暖,他走的也并不快,显然是在照顾着杨蓁蓁,杨蓁蓁怔怔的看着眼前那道宽厚的身影,只觉得眼睛发酸,她心中突然有一股冲动,让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对着萧恒轻声开口道:我其实对不起。
杨蓁蓁说出口的时候,有些结结巴巴,然而她很快调整过来qíng绪,还想继续开口说下去。
但是在这个时候,背对着她的萧恒却是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萧恒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轻声开口道:蓁蓁,什么都不必说了,朕都知道,朕不在乎。
杨蓁蓁完全愣住了,她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萧恒误会了。
萧恒看着杨蓁蓁这般,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离开姚玉容寝宫时候,姚玉容对他所说的话。
她告诉他,顾清明与杨蓁蓁青梅竹马,qíng意深重,当初杨蓁蓁家中出事后,顾清明的母亲甚至亲自到了杨家照料,可是杨蓁蓁却选择进了宫。
她告诉他,杨蓁蓁只怕进宫根本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报仇。
不得不说,姚玉容的这番话的确是让他有些在意,可是他却并没有自己所预想的那般愤怒。
若是在当初他知晓真相的时候,或许会真的在意的放在心上,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萧恒不相信这么多年温馨的相处,杨蓁蓁依然还是执着在那个目的上,人非糙木孰能无qíng。哪怕杨蓁蓁这些年来依然抱着这样的目的,可只要又那么一点点的想法所有改变,只是一点点是真的想与他在一起,他都觉得至少这些年来的相守,还是值得的。
他也愿意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的去改变。
你只需要告诉朕,你现在心中的想法。你现在是真的愿意和朕在一起吗?
萧恒轻声问着。
杨蓁蓁目光对视着萧恒,竟然出人意料的从萧恒的目光中看到了忐忑,也看到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