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谦虚,然而却是事实。
秦斯作为审判官的能力其实已经足以和如今的代理审判长苏格先生相媲美,所有虫都觉得他会是下一届最高审判长的内定虫选。
两名看守终于放弃了阻拦。其中一名掏出通讯器,从里面喊来了一位看守员,让他带领秦斯过去。
秦斯心急如焚,但还是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躁动,朝看守员道了谢,跟着引领者上了楼。
这层楼关押的都是待审判或者是已经审判过的涉黑分子和暴力恐怖犯。从走廊上经过时,还能听到不知道是从哪间囚室里传来的咯咯笑声,疯疯癫癫,格外渗虫。
秦斯不由地联想起了假如穆溪被关押在这里,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他的拳头悄悄握起,努力压抑着内心不断翻涌的情绪。
漫长的走廊终于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间不大的囚室。
看守员按下了密码锁房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全貌。
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粗略一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整个房间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起居室,而另外一部分则摆放着一些简易的审讯工具。这两部分被通了电的铁栅栏分割着,使得其中被关押的犯虫想要逃跑的念头成了妄想。
那张床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床单和被褥,透过稀薄寡淡的月光,能够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个身影。
秦斯的心脏揪成一团。
虽然光线如此模糊,但他依旧能够辨认出来,那道清瘦到骨头都支愣出来的背影,不是别虫,正是穆溪。
“喂!起来!”看守员晃动着手里的电棒,重重的敲击在栅栏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床上的虫似乎是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醒了般瑟缩了一下,然后慢慢坐了起来,转过了身。
借着月光秦斯看到亚雌清秀俊美的面容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疤,褐色的发微长,凌乱地披在肩头。
他的两颊十分削痩,脸色苍白而憔悴。
青年的视线茫然四顾,半晌才聚焦在眼前的虫身上。
“要审判我了吗?”他从沙哑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秦斯在听到他熟悉的嗓音的那刻,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他简直看不了眼前的画面。在和穆溪隐居时,两虫朝夕相处,他何曾见过穆溪这般一看就是受尽苦楚的模样?病恹恹的模样,不敢想象他在这里遭受了什么。
秦斯了解审判庭,他知道在开始正式审判前看守所里不会发生什么非法刑讯逼供和虐待行为,但精神折磨却是被那些审判官们所默许的。
高强度的训问、心理战术、催眠、禁止睡眠……
曾有很多虫就是因为无法忍受日益增长的心理压力而崩溃,选择坦白所有罪行,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惯犯,也很难在这种环境下保持良好的身体状况。
秦斯强迫自己从那些回忆里抽身。他伸出左手,在右手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尽量不引起身旁看守员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