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进入了审判庭,但我能看出来你跟其他虫的不同。真正的审判不是按照空洞的条条框框来规范虫的行为,而是根据审判者对正义的理解。因此,审判者也是按照类型,而不是级别来分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历代审判官尊崇的从来不是法律,而是如何使帝国的利益最大化,如何延续帝国的历史。”
“……”
“这几天你也可以找一些旧的审判录像看看,积累经验。一个月后会准时开庭。”
“知道了。”
秦斯挂了通讯,有些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绕过办公桌回到座位上。
作为威尔逊的小助理有一个好处正是如此,威尔逊已经将作为审判长的所有资料权限都开放给了他,也就是说,那些旁虫所接触不到的跟旧案和绝密资料有关的内幕,他了解起来都易如反掌,可以一边翻看一遍学习其中的审判技巧。
可能还是因为心中介怀,他翻找跟科研所有关的旧案时,总是看的格外慢。而正是因为看的异常仔细,才让他发现了另一起跟他的审判距离很近的审判,也是这几年里有关科研所唯二的审判,中间居然没有涉及到其他机构。
不过最奇特的还是在这场审判,受审判者并没有落网。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悬案。
秦斯之前从来没有听虫说过这起审判,似乎所有虫都对此讳莫如深,包括威尔逊。
在这起案子中,科研所称其内部出现了一名叛徒,杀虫犯,在科研所内制造了大规模大范围的恐慌,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每当夜幕降临时,一场杀.戮与逃亡的游戏就开始了……被绞进实验机器,被割喉放血,或者无缘无故跌下楼梯折断脖颈……”
“而死去的虫,无一例外是曾参与过038试验计划的伟大的科研虫……”
科研所那边的虫不仅以科研所整体的名义提出了诉讼,并且给出了怀疑对象——一名叫做穆溪的年轻科研虫。
不知为何,秦斯在看到这个名字时,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似乎那几行冰冷的文字中突然掺杂了什么不一样的温度。
他轻微地蹙了蹙眉。这种异样感促使他难得地有了好奇心,继续往下翻看起了这只叫做“穆溪”的虫的只虫资料。
但档案上有关他的记载寥寥无几,且大部分是从科研所得来的,有些语句一看就带有主观性,不是很准确,筛选出来有用的信息也不是很多。
穆溪是穆春来的雌崽(这一点得到了秦斯的格外注意)。此虫没有系统性地在学校进修过,只偶尔会去一些大学进行科研培训,但他的履历却出乎意料地光鲜亮丽,甚至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