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按照老大的要求没去监视秦斯一晚上,第二天就找不到他的行踪了。这要是出了事儿他可怎么担当得起?
他早年间在帝国边境被穆溪救了一条性命,跟着他在炮火纷飞的边地里生活了几年。但穆溪的一切在他眼中依旧是一团迷雾,如同他这只虫一般,从来不给别虫彻底看透的机会。
他只知道他会很多东西,对科研和战争都研究颇深,关于虫性的分析更是独到,但却唯独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当年发生了什么。
清晨的阳光干净透彻,帝都的冬日晴朗明丽。
站在巨幅广告牌和交叉悬浮车道下的年轻雌虫面无表情地最后一次按灭了通讯器。
头顶传来大广场上公共屏幕滚动播放着的新闻。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信息,昨日晚九点三十分左右在帝都XX空中餐厅发生了一起绑架案,一名行踪诡异身份成谜的白衣雌虫挟持了一名同龄亚雌。被挟持者身份信息如下,如有知情者请与警方联系……”
叶柒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屏幕上模糊的截图。白衣,红发,挺拔的身形……
好家伙,怪不得昨晚直接失踪,敢情是去忙着升级业务当绑匪了。
路边经过的虫时不时回头,奇怪地看一眼这个伫立在路边一动不动的虫。
叶柒掉头回去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通讯器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穆溪估计是察觉到了他刚刚的夺命连环call,于是打了过来。
叶柒:不想接。
但不得不接。
打工虫的悲哀。
“喂?”
“我一会儿给你发一份资料,是当年某个案子的结案报告。案子是小案子,但过去好几年了,要查到当年的细节还是有点困难。”
“没问题。”
“要是实在没有头绪,就去出租屋。”那边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口,“找那个老头儿。虫虽然依旧疯了,但保不齐能从他嘴里得到几句真话。”
“等等。”叶柒问,“你怎么确定秦斯没直接杀了他?”
“穆春来还活着。”青年懒洋洋的嗓音,让虫听着都提不起劲儿来,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缱绻,像是因为提到了心中那虫而生出了绵绵情意。
“他不是我这种会直接动手的虫。”
“他总是说的比谁都狠,心里却比谁都柔软。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一切的情况下,他不会不明不白地杀了那老家伙泄愤。”
“……”叶柒默了默,忽然开口,“那个,你昨天是不是碰到他了?”
秦斯跟虫聚餐的餐厅,正是穆溪挟持虫质的地方。
穆溪:“嗯哼?”
叶柒抓了抓头发,“那啥,那以后还需要我继续当个监视狂吗?还是您打算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