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主子,为了主子的霸业,王曲虽然跪着,但是背脊却挺着很直,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福乐郡主不配做当家主母,侯爷被她的美色迷惑了。
杜九,容瑕闭上眼,带他下去吧。
主子即便是要我的xing命,我也要说,王曲朝容瑕磕了一个头,班氏乃亡国妖姬之相,主子不可被他迷惑。您为了这个腐朽的天下,付出了多少心力,岂可因为一个女子把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容瑕睁开眼,王曲,你可知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自以为是,擅自做主的属下,我要不起,容瑕垂下眼睑,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不会要了你的xing命,甚至会安排两个人服侍你。
王曲面色大变,主子盛怒后的手段,他是清楚的。
主子,属下但求一死。
容瑕没有理会他,两个穿着普通的小厮把他拖了下去。
一日后,成安侯府的清客王曲饮酒过量,屋子里残烛烧尽引起大火,他也不知逃离,最后人虽被救出来了,但是却被熏哑了嗓子,烧坏了手脚,连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然而成安侯心善,不仅没有厌弃他,甚至还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小院子养伤。
其他府上养着的清客听了此事,都忍不住感慨成安侯宅心仁厚,竟是准备养这个无用清客一辈子了。
班婳是在第二天听到这个消息的,她就着如意的手喝了几勺蔬菜汤:你说的那个清客是王曲?
正是他,如意怕郡主无聊,所以没事就找一些外面的事讲给班婳听,我听侯府的下人说,这位王先生很受侯爷重用,平日不好女色,就喜欢喝两口酒,没想到竟然引出这么大的祸事。
班婳咳嗽了几声,摸着有些痒疼的喉咙:大概是运气不好吧。
可不是运气不好,遇到侯爷这么好的一个主子,结果闹出这种事,不是运气不好,哪能遇到这种事呢。如意不敢给班婳喝太多汤,放下碗以后道,侯爷今日天未亮便出了门,好像是替主子您查下毒案了。
说到这,如意便替容瑕多说了几句好话,因为她亲眼看到成安侯对自己主子有多好,您昏迷以后,侯爷几乎没怎么休息过。虽然他没怎么放过火,但是您昏迷不醒的那两日,奴婢觉得侯爷看人的眼神像冰碴子一样,刺得奴婢全身发凉。
班婳笑了笑:你们以往不是觉得他是翩翩君子吗,眼神又怎么会这般可怕。
这话奴婢可回答不了,如意小声笑道,不过奴婢斗胆猜一猜,大概是因为侯爷太在乎您了。
又挑好听的话说,班婳闭上眼,脸上平静又祥和,我睡一会儿。
是。
如意起身替班婳放下了纱帐,轻手轻脚退到了外间。
容瑕进了宫,不过他见的不是云庆帝,而是监国的太子。
侯爷,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太子看完宫女小雨的口供,有些不敢置信道,这
坐在太子身边的石氏没有开口,但是在她看来,宁王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能够做出派兵镇压无辜灾民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更何况这件事就算不是宁王做的,也应该让宁王担下罪名。父皇膝下嫡子有二,只要把宁王踩得死死的,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因为她嫁给太子这么多年,知道太子是个心软的人,对宁王这个同胞弟弟更是十分宽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太子一定会发怒。
想到这,她看了成安侯一眼,就盼成安侯态度能够坚决一些了。
太子殿下,微臣比你更不愿意相信。微臣以为,宁王与郡主虽偶有不合,但两人总归是表兄妹关系,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至于要人的xing命,看到太子摇摆不定的态度,容瑕语气不变,郡主xing格天真娇憨,微臣实在不明白,宁王究竟有多大的仇怨,要安排宫女来毒杀她?
太子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喜爱的表妹,手心手背都是ròu,他连连叹息一声,没脸抬头去看容瑕。
天真娇憨?
太子妃冷笑,成安侯也真好意思说,班婳身上有哪一点与天真娇憨搭界?以她看,明明是骄纵刁蛮更合适。
太子放下供状,婳丫头现在可还好?
命虽保住了,但是身体却需要养上一段时日,御医说了,在两年之内她都不能要孩子。容瑕垂下眼睑,微臣不在意子嗣,但是郡主身体遭了这么大的罪,微臣心里难受。
孤知道,太子叹息道,孤孤
太子并不相信容瑕说不在意子嗣的话,他与太子妃成婚好几年,膝下仅一个庶出的女儿,就因为这,无数属官让他多纳妾室,现在有没有嫡子已经不重要,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出生,才能让更多的朝臣支持他。
想到这,太子心中的愧疚之心更浓,侯爷,你让孤再想一想,孤一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
太子,微臣并不需要您给微臣jiāo代,微臣只需要宁王给郡主一个jiāo代,容瑕态度仍旧没有软化,若是太子殿下做不到这一点,微臣只能去求见陛下了。
侯爷,您这是何必
太子,太子妃看到成安侯脸色越来越冷,知道太子再说下去,只会触怒成安侯,便开口打断太子的话,这件事牵连甚大,妾身以为,本该禀告给陛下。
这是孤与二弟的事,你不必多言。
太子妃面色微微一变,但是仍旧再次开口道:太子,您是一国储君,宁王是一国王爷,宁王做出这种事,早已经不是私事,而是涉及朝堂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