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愿意去求娶福乐郡主已经让她们吃惊,福乐郡主还如此不顾及成安侯的想法,这也太猖狂了。
这么不想好好过日子,成安侯就算是难得的君子,又能忍她几时?
臣妇见过太子妃,来得迟了些,请太子妃恕罪。班婳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走到太子妃面前,对她行了一个礼。
自家人不必这么多礼,快快请坐。太子妃笑着邀请班婳坐下,我在宫中闲着无事,就想请诸位来说说话,喝喝茶,看看戏。说着便把一本戏折子递到班婳手里,郡主看看有什么想听的。
班婳随意点了一出热闹的戏,便把戏折子还给太子妃。
太子妃见她没有让自己难堪,心中大定,她就怕班婳还惦记着二妹那件事,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戏曲刚演了一会儿,皇后派人送来了一些瓜果点心,说她身子不适,不好来凑热闹,让大家玩得开心。
皇后此举给足了太子妃的颜面,女眷们纷纷夸赞皇后心疼太子,心疼太子妃云云,逗得太子妃脸上笑容连连,连不喜欢的点心都用了两块。
茶水喝多了,女眷们就要起身去后面更衣,班婳去后面的时候,发现谢宛谕跟了过来。
身为王妃,谢宛谕出来竟然只带了一名宫女,这个宫女还是谢宛谕在闺阁中伺候的。
班婳,谢宛谕在经过班婳身边时,忽然推了她一下,你怎么回事,会不会走路?
你gān什么?如意伸手扶住班婳,瞪着谢宛谕,王妃,请自重。
谢宛谕看了班婳一眼,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她她如意气得低骂道,有脑疾啊!
班婳抬头看着谢宛谕离去的方向,扭头在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在远处的假山旁,有两个不起眼的太监站在那。
没事。班婳带着如意进了内殿,打开了手中的一张纸条。
如意震惊地看着班婳手里的纸条,快速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了旁边一扇窗户,仿佛只是想开窗透透气,偏偏身体刚好把班婳遮住。
宁王有杀人之意,小心。
班婳看着纸条上的这几个字,然后把纸条一点点撕碎,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包中。
她与谢宛谕关系并不好,谢宛谕为什么会提醒她?因为蒋洛伤了她的大哥,还是蒋洛对她不好?
谢宛谕难道没有想过,万一她把这个纸条呈到陛下面前,会引来多大的后果?她走到铜镜前扶了扶鬓边的凤钗,对如意道,回去吧。
是。如意没有问班婳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但她心里清楚,这张纸条中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东西,不然郡主不会慎重地把纸条撕碎。
回到聚会的殿上,班婳见谢宛谕已经坐回她的位置上了,见到她进来,谢宛谕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倒是太子妃见到她进来以后,对她笑了笑。
石氏打从心底不喜欢班婳,当初班婳带人冲到相府,bī着人把二妹带到了大理寺,这口气太子妃一直记在心里。更讽刺的是,她妹妹心仪的男人,却被班婳得到了手。
班婳嫁给容瑕已经有小半月了,可是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明显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很好,班婳才会这般肆意。还有她身上这条宫裙,是用难得一见的烟霞锻制成,不知道的人只当是班家舍得陪嫁,只有她心里清楚,这条裙子不是班家为班婳准备的。
她记得很清楚,烟霞锻整个大业都很少,就算有,最多也只能拿来做一条披帛或是手帕,做成一条裙子就太过奢侈了,更何况这等好东西,就算有心奢侈也很难买到。
据说烟霞锻做工极其复杂,布匹放太久都不会折损颜色,即使放上一百年,它还是如云霞般美丽。但是会这门手艺的织娘已经病逝,她没有后人没有徒弟,手艺便已经失传了。
所以现在就算哪家想找烟霞锻做条裙子,那也不能够。
她听人说过,当年陛下登基的时候,特意赏了老成安侯一匹烟霞锻,但是由于成安侯夫人林氏不喜欢华丽的东西,这烟霞锻便再没在成安侯府出现过。没想到时隔二十余年,这烟霞锻竟是用在了班婳的身上。
成安侯对班婳倒是很舍得。
用午膳的时候,一位夫人终于没忍住,对班婳道:郡主,您身上的宫裙真漂亮,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是哪位绣娘的绣工?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班婳无奈一笑,挑衣服穿的时候,我也不管它是什么料子,是什么绣工,见它漂亮就穿上了。
这位夫人gān笑道:这衣服倒是衬郡主你的美貌。
班婳笑了笑,竟是把这句称赞笑纳了。
其他夫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班婳身上的宫装,确实是美,人美衣服美,美得让一众女眷连嫉妒心都不好意思有。
郡主这般奢靡,怕是太过了些。一个年轻女眷道,成安侯是节俭的xing子,你这么做,让其他人怎么看待侯爷?
班婳挑眉看向这个说话的女眷,不怒反笑道:这位夫人真有意思,我的郡马怎么看待,是我夫妻之间的事qíng,何须你来cao心?更何况这宫裙本是侯爷为我订做的,他让人做好了我便穿,这与外人有何gān系?